下车后喻心拉拉景忱的袍袖,让小心眼见了长辈别紧张。
景忱直接甩开她,板着个脸一副受伤不已的模样,他又不是紧张,他是生气。
喻心偷笑,得,别说景忱不觉得这是在见家长,她也不觉得,她路上告诫过自己,来这里最大的意义,是陪景忱。
还没笑完她的手突然被景忱牵住,用力捏了捏才又放开她。
喻心:“……”这是唱的哪一出?
哦明白了,告诉她不用因为见楚家就不舒服,跟路上的那股别扭一样,一切有他。
嗯,她男人在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赞。
那边厢外祖和楚星淳等人已迎过来,纷纷给景忱行礼,“见过小王爷,经年不见,王爷可还好。”
景忱扶起老人家,“将军请起。”
楚飞舰和喻心的外祖楚舜在先帝时做过从一品建威将军,后被牵连贬谪回故里,这十几年一直赋闲在家,好在家业不倒,跟陆信衡家的侯门一样,没了官职权力,还有根基和底子。
喻心看着这位须发全白的外祖,老爷子应该是年轻时勤于修武,身体和精神也就是五十岁的状态,虽然他年龄已六十多岁。
老爷子再活个二十年没问题,绝对能达到这个时代的老寿星级别。
舅舅楚星淳和母亲楚氏是龙凤胎,今年四十出头,长相就是中年版的楚飞舰,怪不得那时叶铨坤指着楚飞舰说他像楚星淳,而亲哥的回答是:“得亏没像你个老东西。”
喻心
边走边思路发散,亲娘有身家有相貌,怎么就会看上叶铨坤,回头又搭上一生。
进屋后坐定,楚舜笑道:“多年不见,小王爷越发出落的相貌堂堂了,说句犯上的话,您还是更像太后娘娘的丰华神貌。”
“将军客气。”景忱回头看看喻心,刚要介绍她的身份,就见楚星淳带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跪下再度行礼:
“这是跟我一同赴任的犬子则铮,星淳此次前去担任京畿大营大统领,必会时刻警惕,为王爷的事业尽心尽力,还请王爷放心便是。”
景忱起身扶起楚星淳,“幸苦你和飞舰、则铮,一定要好好保重自身为上。”
楚星淳点头起身回到座位上,楚舜抱拳感激道:“王爷仁爱,凡事都是以老臣们的安危为先,我等感激不尽。说来话长,王爷差点搭上一条性命才让那景镇川让出京畿大营统领的位置,绝对不能让别人再得了利,这统领位置经王爷运筹帷幄后到了星淳手里,也算是得其所了。”
楚星淳看父亲一眼接话道:“说来多亏王爷殚精竭虑的谋划,走康王的路线,让他在圣上面前替我说话。要不是王爷提醒,我还真忘记了他还欠我一份人情。”
景忱点头,陆信衡乐道:“景忱可是对皇家的事情门清,当年要不是你于乱军中救他家景宏,他就绝后了,这事于你昭勇将军来说是应该做的,于康王家却是大人情一份。”
楚星淳
微微摇头,“当年康王也是心大,居然让十几岁的小孩子跟着大军打仗,这是想走从军路线避开朝中风头,又想有所成就啊,未免心太急了些。”
“刀剑无眼,不会因为他是皇家血脉就避开他,前阵景忱不还是在军中受伤,多亏你们家小大夫救治……”陆信衡笑着看一眼喻心。
楚舜赶紧说道:“小王爷受伤的事,我等知道的晚了些,竟无从相助,还请王爷见谅。”
楚飞舰站在外祖身后,无奈的朝景忱摇头,他这位祖父哪里都好,就是墨守成规,诚惶诚恐惯了,一点都没有武将的洒脱,只有文官身上常见的谨小慎微。
要不他楚飞舰从小受够了外祖家的束缚,这才自成一体变成了今日桀骜不驯的样子?
喻心也感觉到了,说不定母亲也是被管束过严,少与外界打交道,才会被小小叶铨坤迷到。
景忱回头,直接指着她说道:“多亏喻心的救治,我也是沾楚家的光。”
楚舜这才好好端详起喻心,突然眼圈就红了,“来,到外祖这里来,叫什么名字?”
喻心乖巧的过去行礼,“孙女喻心,见过外祖父,见过舅舅,见过则铮表哥。”
楚星淳虚抬一下手,“快起来。”
“好,好,你长得可真是跟你母亲一个模样。”楚舜激动不已,“可你母亲已经去了好多年,唉。”
喻心突然感觉到久违的亲情,上一世是外祖母疼她,这一世有外祖……
楚舜从丫头手里的托盘拿过一顶金项圈,“这是你母亲的东西,以后就跟着你罢。”
喻心双手接过,郑重谢过外祖,尔后站回景忱身边。
楚星淳感叹几句姐姐多舛的命运,听的喻心很是感慨,母亲这一辈子,就毁在看错了叶铨坤。
感慨间突听到楚舜问景忱,“小王爷觉得我这外孙女可好?”
景忱回头笑吟吟的看喻心一眼,答道:“甚合我意。”
喻心在后面偷偷拧他一把以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