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忱拿着她的短毛狼毫笔,不停的在图纸上修改和添加数据,并适时提出自己的建议,主要从建筑学的角度,比如地形顺应性,以及地基承受力等出发,帮她设计布局和规划整体。
俩人足足讨论了半个下午,气氛热烈态度真诚,时而有争执,最后都归为一致。
喻心突然觉得,她和景忱之间,比和亲哥更心有灵犀,是如假包换的“知己”。
讨论完毕,喻心忘情的搂住男人脖颈,吧唧亲一下额头,“你真是全才!”
男人恢复冷脸一把推开她,正事讨论完了,咱俩还在闹不和,现在继续冷战。
喻心:“……”
她开门转身而去,想借此威胁我,让姐姐撂下这一摊子跟你走外出游历?不可能!
母狼在门口等着她,见她面带不爽和倔强出门,不但没有安慰她,还起了怨腔,口气幽幽道:“天天和臭男人厮混在一起,忘了你还有个伴生兽。”
喻心又被噎住,半晌才回嘴道,“我怎么忘了你?新宅第一进院落就是给你和红衣女煞的,为给你俩布风水局,我都改七遍图纸了!”
母狼就差把孤单寂寞写在脸上了:“是,别人盖宅院用石狮用貔貅镇宅,你用伴生兽和女鬼镇宅,你独一份,你考虑我们的感受了吗。”
我考虑了你俩的感受,却没有考虑走进我宅子里人的感受。
不过这话不敢说,喻心只好矮身搂住母狼脖子细声安慰:“知道小狼们
放野后你心情不好,可它们长大了,有狼的天性,咱老圈着它们也不对是不是?好在你鸡娃合格,早就教会它们生存技能,它们在外面没问题的。”
母狼眼睛有些湿润,它近期很失落,因为那两只狼崽子长成后放归山林了,它想它们,想的很,它毕竟是个母亲啊。
喻心能理解它一部分,是的你是个母亲,人家刚出生的时候你可是嫌弃的很,真是此一时彼一时。
“你怎样才能变的心情好些?我给你做顿好吃的?”
“你跟姓景的去游历,带上我,我在这山里呆够了。”母狼直接说出口。
喻心:“……是不是姓景的来找你了!”
“没有,单纯是我想出去看看,毕竟世界这么大。”母狼转身回窝棚了。
喻心:“……”
行,一个个都给她找不痛快,一个个都给她甩脸。
没关系,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她谁也不哄了。
但出气筒还是要找一个的,就楚飞舰最合适,她四处找亲哥,找了一阵子才想起来,亲哥去镇上和陆信衡商量事去了,据说要在朝中搅弄风云。
京中渐渐传出一个流言,说正明帝迟迟不立太子,是想延续前人的做法,搞“兄终弟及”的继承制。
流言越传越广,已渐渐扩散到民间,引起诸多非议。
不少人竟开始认同这种做法,历史上这种例子并不少见,最近的就有“金匮之盟”,宋太祖崩逝时由弟弟继承皇位,天下大安。
按照目前形势看,如若皇帝崩逝,其子最大的不满二十岁,算是幼主临朝根基不稳,天下易大乱,而若是由年龄较长的皇叔们继承皇位,确可以解此困扰。
流言越传越盛,民间的说法终于反馈回朝廷,进了正明帝耳中。
正明帝大怒,顾不得皇帝身份,张口就成脏:“什么狗屁说法,居然也能说的通!查,给我查是何方源头,能传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语!”
情急之下,连“朕”都不讲了。
仲淮孟赶紧先答应着,他上哪查去?愁人。
他只知道是从京中流传到外地的,可京城那么大,如何入手?
只能先转移话题让皇帝消消气,“皇上,今儿是恭嫔生辰,您可去坐一坐?”
“去什么去。”正明帝烦躁的挥挥手,哪里有这个心情。
仲淮孟只得不言语了。
正明帝也明白仲淮孟这是为给他转移注意力,他现在心乱如麻,确实需要找个地方放松下,本想去玥妃那里的,可玥妃总劝他少去,要雨露均沾,他还有些恼他呢,那就恭妃那里吧。
“赏赐可送去了?”
突然来这么一句,仲淮孟吓一跳,立马又反应过来,“送去了,按照嫔位的份例赏的。”
“那就再带上两斛珍珠,十匹绸缎,咱们去看看吧。”正明帝吩咐道。
“老臣这就去办。”仲淮孟喜滋滋的吩咐下去。
做为掌事多年的太监总管,他希望皇帝每天心情都能好好的,所以手里攥着各
方消息,适时就拿出来用一个讨皇帝欢心,皇帝心情好了,他伺候起来便也不那么战战兢兢。
鸾驾向启仁宫方向行去,早有宫人前去通报恭嫔。
恭嫔带着儿子景成章在门口迎驾。
正明帝进门时看到景成章中规中矩的模样,心说怎么就是幼主临朝了,朕的第四个儿子都成年了,个子也跟朕差不多了。
所以看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