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父母率先出门了。
虽然春晚还没开始,但他们今天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年节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是休息的时候,但对于他们来说,有太多形式活动需要参加了。
随后,谭彬也出门了。
反正也无事可做,早点去,早点回呗。
一路畅通无阻,整个京都在这一天,真的好像瞬间空了,平日里堵得水泄不通的道路,现在只是偶尔会稀稀疏疏的跑过几辆车子罢了。
抵达干休所之后,谭彬一路上看到了不少老头老太太正在晒太阳、聊天、下棋。
这里的建筑群还是比较老旧,但绿化做得相当好,内部环境也很干净。
谭彬找到老爷子所在的房间,结果,没人。
于是,他找护士询问了一下,这才得知,老爷子到院子里下棋去了。
位置他知道,于是,自己走过去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处广场上,十几张桌子摆在那里,打牌的、围棋的、象棋的全都有。
谭彬一眼就看到了老爷子,他正跟一个老头在那里下围棋呢。
凑上去看了下,谭彬心里有数了,双方算得上旗鼓相当了,正在一条大龙上面,相互博弈了二十多手,不相上下。
接下来,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生死就在一瞬之间了。
老爷子的表情相当认真,根本没注意到谭彬过来,对面的老爷子也是紧盯着棋盘,眉头皱得高高的。
观棋不语真君子,谭彬自然也不会打扰两位老人的兴致了。
就在这时,老爷子突然拿起了棋子,下出了一步出乎现场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位置。
他直接放弃了双方二十多手博弈的大龙,跳出了三劫循环,以吃掉对方一子的代价,放弃掉了自己的整条大龙。
局势,在这一瞬间,看似全盘倒向了对方,周围不少围观的臭棋篓子,已经忍不住快叫出来了,但谭彬,嘴角却带起了一丝微笑:老爷子要赢了!
这一手,跟曾经神猪在第十届三星杯半决赛第二局里面,那手以退为进,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果不其然,随后局势开始了大反转,对面老爷子见势不妙,主动认输了。
“老谭,你这棋力见长了啊。”
“承让承让啊。”
老爷子一脸嘚瑟,好似打了一场胜仗一般,而且,他终于注意到谭彬了。
“哎,你来啦。”
“嗯。”
“看看,我刚才那手,看到没有?”
“厉害!”谭彬竖起了大拇指:“老爷子要是再晚生几十年,就没神猪什么事儿了。”
“哈哈......听听,你们都听听。”老爷子相当豪迈:“你们输给我,不冤。”
“差不多得了啊,给你赢一把,神奇什么劲儿。”
“就是,臭嘚瑟。”
“来来来,再来一把。”
“不来了。”老爷子直接起身:“我小孙子接我去过年,跟你们这帮没人疼、没人爱的老家伙可不一样。”
“去你的。”
在一帮人嘻嘻哈哈的声音里,老爷子跟着谭彬转身离开了。
事实上,这些老人肯定不是没地儿过年去的,只不过,有些人不想来回折腾,还有些人的子孙辈这会儿正在执行任务呢,自己都没办法过年。
双方也只是互相调侃罢了。
“爷爷,要带什么东西吗?”
“把药带着就行,就在我房间那个黑色的帆布包里面,你直接拿下来就行。”
“知道了。”
两人往回走,老爷子突然问起来:“你最近,还下围棋吗?”
“早就没下了。”
“有时间,可以捡起来,围棋这东西,很锻炼心性的。”
“我知道了。”
为什么说“捡起来”呢?因为,谭彬小时候也就差一点点,成为了“冲段少年”。
他六岁的时候,在少年宫围棋班学习围棋,随后三年,在整个京都拿了不少少儿围棋大赛的奖项,老师就建议他走职业棋手的道路。
父亲保持沉默,母亲很支持,最主要的是老爷子支持,于是,他们就开始给谭彬寻找道场了。
结果,道场都选好了,谭彬自己不想下了。
最终,在继续读初中,还是进入道场冲段的选择里,谭彬选择了上初中。
自此,就彻底放弃了围棋,尽管老师觉得很可惜,但也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每年定段的也就那么几个名额,比考清北都要难不知道多少倍,不知道多少人年复一年的冲段,最后泯然于众人,而且,就算定段成功了,职业棋手的路子也没那么好走。
圈内有句话,二十岁不成国手,终身无望!
已经足以说明这一行的残酷了。
“爷爷,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
谭彬有些奇怪,老爷子这显然是话里有话啊。
“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