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无表情。

然后，远处走来了一个头发花白，但身形挺得笔直的老将军。

看到这个身形，不知道为什么，谭彬的眼眶瞬间红了，他认出来了，这是父亲，记忆里，那个不苟言笑，看起来异常威严的父亲。

父亲走到跟前，没有说很多，只是看着他，用自己前二十几年从未听过的柔和语气：“回家吧。”

谭彬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办手续，离开。

看着身后逐渐远去的军区，不知道为什么，谭彬内心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随即，强烈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鬼使神差的，他问了句父亲：“爸，我算逃兵吗？”

好几年了，这是他跟自己父亲说的第一句话。

“不。”父亲摇了摇头，用极其坚定地语气答道：“你是一名优秀的士兵，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限，你对得起人民，对得起国家，对得起你的身份，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罢了，你对自己，太苛刻了。”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最后，以谭彬一句低声的“谢谢”结束了父子间几年时间里，第一次短暂的对话。

回家，洗澡，休息，洗漱。

谭彬难得没有做噩梦，好好的睡了一觉。

随后三天的时间里，他哪里都没去，就躺在自己房间里，脑海里各种杂七杂八的思绪翻飞。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