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明明都知道,杨广暴政,根本不是明君。
在运河边,他能体会民众疾苦。
并非是历史上的愚忠之人。
而宇文化及阴险,篡位也名不正言不顺。
其实这一切,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靠山王将反王聚齐,无非是两个结果,反王把他杀死,他把反王杀死。”
宇文成都看着我,我继续说:
“而父亲带走玉玺,也无非是两个结果,杨广把他杀死,他把杨广杀死。”
我在房间里踱步,说:
“靠山王如果能杀死所有反王,紧接着就是和父亲对抗。反王如果能杀死靠山王,紧接着就会杀杨广,或者杀父亲。”
宇文成都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说:
“你是想说,无论如何看,这些人都是互相争斗,互相残杀。”
我转过身看着他,说:
“是的。我有点累了,这个斗来斗去的局势。除非你和我说,你在赌父亲登基成为太子。”
宇文成都摇头,说:
“怎么会呢。其实,我也累了。”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握着他的手,说:
“既然如此,我们何不抛下这一切呢。其实自从你上次受伤,我一直在思考这件事。不是临时起意的。还记得我们在济南吗,就过那样不用担惊受怕的日子,不好吗。”
宇文成都也看着我,说:
“当然好。可如今我的身份,怎么才能说服父亲,让我隐退。”
若不能光明正大的隐退,逃跑总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他能保护我周全,但东躲西藏的日子,也不比担惊受怕的朝局更安稳。
我们决定,找宇文化及,恳谈一次。
尽管希望很渺茫,但还是要奋力一试。
想和宇文化及谈判并不简单,首先的问题就是,他根本没空。
我和宇文成都去了三次,次次不在。
我也在心里更加坚定了宇文成都所说,他软禁了杨广。
若非对行宫里的社稷诸事,事必躬亲,岂会比在东京时还要忙碌。
在第四次拜访的时候,我和宇文成都终于见到了他。
宇文化及开门见山:
“等一下我还要进宫,你们已经来了几次了,有什么事情,尽快说吧。”
我看向宇文成都,他说:
“孩儿此次来,是想和父亲商量,孩儿打算辞官。”
宇文化及举起茶杯的动作稍稍迟缓,说: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月儿的意思?”
我也看向宇文化及,说:
“是我们俩的意思。”
宇文化及将手中的茶杯放下,说:
“成都小时候,我一直对他严格,以至于他的性格和功夫,无坚不摧。”
宇文成都看向宇文化及,说:
“孩儿十分感念父亲的栽培。”
宇文化及看向我,说:
“可这么优秀的成都,自从在忠孝王府遇见了你,便什么都不顾及了。”
我惊讶的抬起头看向宇文化及。
从前只知道他是个权臣,他对宇文成都,也不过是培养加以利用。
对于我,也自认为隐藏的很好。
可他如今直接说出忠孝王府。
这显然是,我和宇文成都的一切,在他面前,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