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裴翠云数到二的时候,裴元庆已经停手,乖乖的走到姐姐身边。
裴翠云抓住裴元庆的耳朵,说:
“胆子大了是吧,起来就打人。”
裴元庆满脸委屈,看着裴翠云说:
“姐,这里是瓦岗啊,咱们怎么会在土匪窝呢。”
裴翠云抓着他的耳朵走到一边,说:
“你眼睛受伤了,那宇文成龙不给你治病,要不是瓦岗,你现在都瞎了你知道吗。”
裴元庆看向裴翠云身上的喜服,问:
“姐,你怎么穿成这样,你嫁人了啊。”
裴翠云放开他的耳朵,走到程咬金身边,说:
“这是你姐夫,磕头。”
裴元庆什么都没问,跪在地上就磕了一个响头,等站起身来才问:
“姐,他是谁啊?”
裴翠云说出程咬金的名字时,裴元庆张大了嘴。
此时在裴翠云身后又走出了今日高堂上的老妇人,裴翠云喊了声娘。
裴元庆见自己的母亲也在瓦岗,心里更是认定,瓦岗抓走了姐姐和母亲,要挟他投降。
裴翠云和裴夫人多番劝说,裴元庆仍然气鼓鼓的站在原地。
伍云召在一旁说:
“如果裴元庆能归降瓦岗,那就多了一员虎将啊。”
我走上前两步,到裴元庆跟前,说:
“不是要当面谢我吗?”
裴元庆愤怒的抬起头看着我,却突然舒解了眉头。
他没有和我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我。
不多时,他突然走上前,将我扛在肩上,转身就往外走。
伍云召拔腿就追,边跑边喊:
“裴元庆,你给我放开!”
罗成和秦琼也在后面跟着,一边喊着来人,一边说着封锁瓦岗不许他出去。
我被他扔在他的坐骑上,被带着一路飞驰。
这不像马,不像牛的动物跑的当真很快。
我渐渐听不见伍云召的叫声。
到了一处溪水边,他停了下来,又扛着我到一块儿大石头上坐下。
他跪在我面前,磕了两个响头,说:
“多有冒犯,姑娘恕罪。”
我一边抚平胸口不稳的气息,一边指着他的坐骑问:
“你昨天不是被板车拉来的吗,这个动物是哪里来的?”
裴元庆站起身,坐在我旁边,说:
“一字墨角赖麒麟,我的坐骑,我到哪里,它会跟到哪里。”
我稍稍稳了稳心神,问他:
“你要想磕头,在大厅不能磕,为什么把我带到这儿来?”
裴元庆侧着头看我,说:
“我不能承认是瓦岗的人救了我的性命。”
哦,原来是为了面子。
裴元庆上下打量我,又说:
“你是东京人?”
我侧过头看着他,问:
“你怎么知道?”
他指着我身上的襦裙,说:
“这衣服的布料是云锦,只有东京才有。”
我见他行事鲁莽,但善于观察,心思细腻,说:
“刚刚那么慌乱,你还能注意到我衣服的布料。不过,宇文成龙为什么不给你治眼睛?”
裴元庆收回眼神,目视前方,说:
“当日我与父亲进宫面圣,宇文成龙却拉着皇上下棋,我一气之下把他扔进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