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步回到自己房间，又背对着他关上了门。

刚刚的那点困意瞬间全无。

这声音是宇文成都。

我在心里暗自啐了一口，却听见门外有人说：

“看都看了，又何必作势躲起来？”

我抿了嘴唇，生气的说：

“大清早的，你，流氓，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他轻声笑了一下，说：

“你既然没看，为何说我流氓？”

我被他问的说不出来话，也不想理他。

他在门外见我没回答，又补充说：

“等下记得吃早饭，我先上朝了。”

我听见门外没有动静了，才松了口气。

却在恍惚间感觉，脖子好像不疼了，转动也能自如。

絮儿姐姐来和一起吃早饭。

见我魂不守舍的，问我：

“月儿，昨天睡的不好吗？我见你脸色不好。”

我拿着馒头的手略有迟疑，不假思索的说：

“姐姐，你有喜欢的人吗？你说，什么样的感觉是喜欢啊。”

絮儿姐姐一愣，害羞的低着头不说话。

我也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马上冲她眨眨眼。

没想到絮儿姐姐却突然开口，说：

“我年少时，喜欢过一个少年的。”

我闻言来了兴趣，追问道：

“真的吗？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絮儿姐姐似是陷入了回忆，继续说：

“他是顶好的人。别的少爷小姐苛待下人的事情，他从来没有。”

我点点头，想到絮儿姐姐从小为奴为婢，想来年少的情郎，是哪家的小少爷吧。

“我每日都要洗衣烧火，小小年纪，身体难免承受不住。有一次，我实在是太累了，在烧火的时候睡着了。正好被管事的嬷嬷抓住，要将我发卖出去。不管我怎么求饶，她们都不肯原谅我。恰好少爷经过，看到浑身颤抖的我跪在地上磕头，他让身边的随从来和嬷嬷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我也因为他，活了下来。”

说到动情处，絮儿姐姐拿起手绢擦拭眼泪。

我听到她小时候的遭遇，也心生动容。

她稳了稳心神，说：

“你问我，什么样的感觉是喜欢。我虽仅得到过少爷的一丝垂怜，却想为他赴汤蹈火。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我点点头，问：

“后来呢，那个少爷有没有再来找姐姐？”

絮儿姐姐闻言黯然，摇摇头，说：

“后来我机缘巧合被送到另一个府里，再也没见过他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继续说：

“月儿可有喜欢的人？”

我被她突然的发问惊住，连连说：

“没有没有。”

她却伸手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我看少爷对你，倒是蛮好的。”

我看着她，说：

“姐姐，我问你啊。你刚刚说起的时候满满的感动、温柔、怀恋，这是喜欢，我信。要是我想起来一个人就生气、憋闷，那该如何？”

絮儿姐姐想了想，说：

“那是讨厌吧。”

我一拍桌子，附和道：

“没错，我看他就是讨厌。姐姐以后可少跟我提起他吧。”

絮儿姐姐闻言，失笑一声，说：

“原来是少爷啊。”

我郑重的冲她点点头。

旋即她对我说：

“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不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