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他推着去上了朝,临走前还百般嘱咐我好好休息。
送走少爷以后,絮儿姐姐又扶着我回到床上躺下。
我看着她满是劳累的神态,心下不忍,抓着她的手问:
“姐姐,你怎么来照顾我了?”
她笑了笑,说:
“少爷让昆叔到刘妈那儿找我的,说你病了,让我以后来这个少爷的院子当差。”
我点了点头,又问:
“昆叔是少爷院子的管事?”
絮儿姐姐肯定着,又问我饿不饿,我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上、被子里都是黏腻的汗味儿,辗转反侧着不肯入睡,姐姐看出我的别扭,没说话,转身让人送来了沐浴的东西和热水。
我被她搀扶着去旁边沐浴,她手脚麻利的将我的寝具,从里到外的换了个遍。
又找来干净的衣服放到浴桶旁边。
卷起袖子,拿着手巾,一下一下帮我擦拭。
我感到身心舒适。
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被热水打开了。
她为我收拾妥当,服侍我睡下,才拿着换下来的衣服和被子出去。
这一觉睡的沉。
中间絮儿姐姐喊我吃了两回药,我也不知。
等到彻底清醒时,已经是黄昏了。
我揉了揉眼睛,外面是夕阳一片。
我披上一件斗篷,推开门,已经有几棵树泛起了金黄。
来到这个院子几日,就病了几日。
竟没仔细的观察过。
远处石桌上放着棋盘,旁边是一大片沙土地,放着兵器架子。
我这间是厢房,旁边是一间正房,对面的厢房像是空的。
我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朝正房走去。
透过半掩的窗户,看见宇文成都正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我才露了个脑袋,便被他锐利的视线锁住了。
他抬头看我,眼里有些惊喜。越过书桌,朝窗户走来。
我没打算进他的房间,本想从窗户看看他在不在。
他几步来到我身前,隔着窗台,他问:
“才好全,怎么出来吹风了?”
语气略带埋怨似的为我整理了斗篷上的风毛。
我笑了笑,说:
“本想偷偷来看看就回去的。”
他握了握我的手,说:
“手这样凉,快些回去,我忙完去看你。”
我乖巧的隔着窗户行礼告退。
走到拐角处,鬼使神差的回过头看,却见他仍伫立在窗边,朝着我回去的方向望着。
心下一暖,回眸一笑。
过了些时候,我拜托絮儿姐姐叫来昆叔。
问了问院子里的概况。
昆叔见我顾左右而言他,绝口不提宇文成都,便说:
“姑娘若是想问问少爷的事情,老奴也是知道些的。”
说罢低头谦卑的笑着。
我略略感到有些害羞,用手绢捂了捂鼻尖,只听见门外传来一句:
“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我?”
我朝门外看去,宇文成都已大步踏进房间。
他抬手示意昆叔出去。
走到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絮儿姐姐递来一杯茶,也退了出去。
他喝了口茶,说:
“这茉莉花的香味,是别的地方都没有的。”
又举起茶盅多喝了几口,看着我说:
“月儿想要了解我的过去、现在、以后,是心定在我这了,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