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地走出校园，拦了一辆出租车，周飞坐副驾驶位，金蔓春坐后面，跟司机说了地址。

那家四年前他们两个宿舍聚餐的湛江鸡饭店不知换了几拨主人，现在是一家海南椰子鸡，二人找了个靠窗的卡座坐下。

点了天然椰子汁清汤锅底，半只海南文昌鸡，配菜各点了一份虾滑、鹌鹑蛋、香菇、豆腐、土豆片、茼蒿，蘸酱配有沙姜末、金桔青柠、小米椒末、酱油、醋、白糖。

吃完了饭去天字码头买票夜游珠江，游船披带挂彩，高两层，船头龙头造型，内饰豪华，有咖啡茶座，供特色点心，名龙宫号。

从羊城八景的天字码头出发，顺流一路向东，经江湾、海印二桥，过二沙岛、海心沙，至琶洲而返。

夜景又与四年前不同，两岸高楼林立，灯光璀璨，处处是繁华都市的景象。

从离开学校开始，全程二人交流都很少，尴尬的身份，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如果我从这里跳下去，你会不会也跟着跳下去救我？”在二层船顶凭栏而立的金蔓春突然问周飞。

“你别做傻事。”周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警告和劝告。

金蔓春没有听劝，一脚踩上了护栏的第一格，双手抓住护栏上半身往外伸，周飞赶紧抱住她的腰拖了下来，惊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金蔓春就势躺进周飞怀里，呵呵而笑：“人家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紧张人家。”

“你想跳就跳，我不拦你。”周飞把她推开，冷声道。

“真的吗？”

周飞没理她，头扭向一边。

金蔓春见周飞没有理会，转身重新攀踩上了护栏。

“我跳了哦。”金蔓春作势，并对周飞喊话。

周飞瞥了一眼，迟疑着要不要把她拖下来，金蔓春没给他考虑的时间，纵身一跃，周飞大惊，伸手去拉却拉了个空，噗通一声金蔓春落入江水中。

“啊，有人跳船了。”有看到的游客惊叫。

周飞来不及多想，把背包甩在船甲板上，攀踩上护栏，跳下去救人。

“又有人跳船了。”有同船游客大声呼叫，一个个游客都跑到二人跳船的一侧观看，游船上的工作人员听到有人跳船，赶紧跑到船边来准备救人，一时间船上乱哄哄的。

周飞从二层高的船顶跳下，坠入微冷的江水中，脚踩手划急速浮出水面，江水并不湍急，但在江水中冒出头来的金蔓春已经离他四五米远，手脚无意识地拼命挣扎，惊喊着——‘救’——‘命’，显然不会游泳呛了水。

周飞双手急划，游了过去，伸手去把她托出水面；金蔓春如抓住救命稻草，双手死死抱住周飞的脖子。

周飞往回逆流而游，捉住船上工作人员丢过来连着绳子的救生圈，船上工作人员和游客一起往回拉，很快把二人拉到了船边，丢下粗绳套在周飞身上，把周飞和金蔓春一起拉上了船来。

金蔓春只是呛了几口江水，并无大碍，上了船还紧紧抱着周飞不放手，瑟瑟发抖，工作人员询问，周飞只是说不小心落水来给金蔓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