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当真败兴!”
那名贼首被嘲笑也不恼,只是摇摇头大感可惜地说了一句,显然他对自己一时怒起就杀人泄愤的行为有些后悔。
当然,这可不代表他是个怜香惜玉的受礼君子,他只不过是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品尝这闺中未嫁娘子的风情,日后也少了一个可以肆意享用的貌美女奴罢了。
正当那名贼首与左右相熟的几名老贼抱怨那名性情刚烈的贞女败了他今天的大好兴致时,徐重进所率领的这支分队正好从巷道的另一边冲了出来。
那贼首下意识地转头,突然与徐重进深邃而阴沉的目光相撞,顿时如遭雷击地愣了一会儿,隔了几个呼吸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遇到官兵了。
一想到此时自己身旁身后乱作一团的乌合之众,他当即就声嘶力竭地高声提醒道:
“官兵!”
但徐重进可不会给他调整队形的机会。
确定了敌人的身份后,徐重进果断给弩手们下达了攻击命令:
“放!”
“他们有弩!”
“躲....躲开!”
发现官兵手中都举着强弩时,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战利品的山越贼顿时发出了绝望的喊叫。
尽管他们已经第一时间将手中的战利品扔下开始寻找掩体,但在三十步距离内,宁海镇军的弩箭远比他们的规避动作要更快。
从未训练过遭遇战疏散队形的山越贼哪怕丢下了手中的累赘,也大多因逃跑时慌不择路而撞到一团动弹不得,根本来不及躲开这轮致命的齐射。
踏张劲弩射出的无羽弩箭带着磅礴的动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然贯穿了山越贼缺乏甲胄防护的身躯。
“噗!”
“啊!”
“救....救我!”
一轮齐射过后,这伙队形混乱,毫无组织的山越贼已然遭到了弩箭毁灭性的打击。
许多弩箭甚至直接同时射穿了两名无甲山越贼的身躯,将他们串成了一个个滑稽而恐怖的血肉葫芦。
但幸运的是,先前还在懊恼于自己太过莽撞的山越贼首,现在终于可以永远不再被自己的错误所困扰了——三支弩箭分别贯穿了他的左眼,咽喉和腹部,几乎在一瞬之间便带走了他的生命。
三十余名山越贼徒在接战前便已经被徐重进当机立断指挥下的弩箭齐射带走了过半,剩余的幸存者士气直接被同伙的惨烈死状给吓得精神崩溃,不顾一切地嚎叫着四处逃窜。
“不堪一击。”
徐重进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街道,皱了皱眉,随即又下令道:
“不许停留,更不许捡拾山越贼所抢财物,违者开除军籍,送往徐浦场作坊中服苦役!”
在裘甫之乱和庞勋之乱期间,叛军遇到官军时常会丢下辎重财物佯装败退,以此来勾引官军为争抢他们丢下的财货而大打出手,等到官军失去组织度后再趁机反攻,这种战法堪称屡试不爽。
不过对于从不克扣粮饷,军纪严明,对士兵家属还多有优待的宁海镇军而言,这种战术显然是无效的。
但徐重进为了防止自己麾下某些士卒有忍不住想顺手牵羊的心思,还是严厉地重申了军法司规定的战场纪律,提醒自己的部下不要犯错误。
随后他才带领着三个伙组成的小分队继续深入如今一片混乱的石城镇中。
在宁海镇将卒跨过先前被击溃的这伙山越贼满地横陈的尸体时,除去少数几名出身极其贫寒的士卒还是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地上被因丢弃而四处散落的铜钱绢帛等财物外,大部分宁海镇士卒都目不斜视,始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敌情。
顾柯和杨箕在练兵伊始就反复强调,在日常训练中更是三令五申的战场纪律在这场战事中总算得到了良好的贯彻。
因为顾柯在出征前就和宁海镇军士卒约好了,战后收集到的战利品会按战功高低分发给他们,无需宁海镇士卒自行收集,更是严禁为了收集战利品而影响作战任务。
所以对于宁海镇的士卒而言,如果因为贪图眼下这点不知道能不能安稳放进腰包的小利丢了宁海镇军士卒的身份,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军队维持纪律有三大法宝:
训练,后勤以及荣誉。
目前宁海镇军还没有拿得出手的光荣战绩,故而顾柯也只能尽全力在训练,后勤这两点上下足功夫了。
如今看李延年,安延昭,徐重进等吴钩都将卒在战场上的表现,还算没有辜负顾柯对宁海镇军的付出和期待。
在徐重进仍旧以强弩手为前驱,如法炮制接连消灭了五六股山越贼徒后,散落在整个石城镇内外的山越贼军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己方似乎遭到了官兵的反击。
但一开始,山越贼军的指挥官并没有意识到跟自己对抗的是一支全新的官兵,还以为是徐万敌等人在殊死一搏。
而且如今为了更方便地抢掠财物,山越贼军已经分散成了许多股大小不一的势力在石城镇内各自为战,即便山越贼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