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强袭(2 / 3)

挽唐 巴东五溪蛮 4918 字 2022-12-28

群中掀起了一阵刀刃的风暴,一连击倒了七名贼军。

身为战阵老手,刘苌很懂得在敌军阵列后方什么时候应当冲击,什么时候应当借助己方步槊手的掩护暂且退却防御。

同时,为了起到最大化扰乱敌军,打击士气的作用,刘苌几乎没有直接对任何一名敌军补刀,而只是用陌刀凶狠的挥砍造成的沉重伤势让他们失去反抗的能力,放任他们在血泊尸山中绝望地哀嚎。

如果说刘苌在战场上像一头凶悍又心思细腻的猛虎,在孤身捕猎惊慌的羊群时,除去利爪和尖牙还会尽情使用受害者的惨状激发幸存者的恐惧让他们放弃抵抗,好让自己能节约更多体力。

那安延昭在阵中则更像一头蛮勇的巨熊,全凭武勇在收割着敌军的性命。

相较于刘苌凶猛而精确的斩击,安延昭粗犷的斩击则肆意展示着他远超常人的体格和磅礴巨力。

每次锋刃与骨肉的碰撞,都会让他的陌刀带起一片细碎的血肉和脏腑,在山越贼军阵中落下一阵血雨。

这种斩击与其说是切割,倒不如说是一种另类的锤击。

不过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刘苌和安延昭就在山越贼军密集的阵列中造成了可怖的伤亡,仓促间组成的盾阵已然濒临崩溃。

见此情形,钱镠按捺住内心想要冲阵的躁动,一边仔细观察着残存敌军的动向,一边刺出枪尖替刘苌和安延昭两人护住侧翼。

几乎在刘苌和安延昭冲入阵中后的同时,其余十四名突将也分工明确地发起了攻击。

手持长牌横刀的刀盾手立即与敌军盾阵撞到一起,不让他们有机会抽身回去围攻刘苌和安延昭二人。

手持啄锤,大斧的突将则掏出腰间蹀躞带悬挂的飞斧或投枪,对准敌军手中的团排或直接对准面门猛力掷出。

重型的投掷武器一齐扔出,瞬间便砸塌了盾阵的一角。

而其余手持步槊的突将就顺势与钱镠一起压制着敌军阵后还在负隅顽抗的士卒,不再向前突击。

尽管人数仅有敌军的三分之一,但数月的高强度演练已经让每一个宁海镇士卒都将基本的战术要求记在了脑中,在作战时前后配合宛如一体,将散沙般的贼军打得节节败退。

哪怕刘苌来不及下达细致的作战计划,战场上的混乱也让指挥官无法调动他们执行其他作战任务,他们也会下意识地施展出在军营里所学到的一切。

同时,宁海镇军的披甲率也远超这群山越贼军。

以刘苌,钱镠为首的这十七名宁海镇将卒人人都披铁甲,哪怕防护较少的刀牌手也至少穿着兜鍪和胸甲。

而负责冲阵的刘苌等人更是穿着半身铁札甲,根本不是失去指挥也缺乏破甲武器的山越贼所能撼动的。

这场短暂而激烈的遭遇战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就以五十余名山越贼军的彻底崩溃而宣告结束。

除去被砍倒,射杀的二十八人和被俘的十九人外,仅有不到十人侥幸逃离了曹娥江口的这处血腥杀场,丢盔弃甲地向着石城镇的方向狂奔。

但看到官军杀散了这群山越贼军,百余名逃至曹娥江边的百姓却并未表现出大难不死的放松状态,反倒更加戒备恐惧地看向这支浑身浴血的陌生官军。

众所周知,我唐朝廷从异地调集来的平叛官军对受到叛乱波及的当地百姓而言,很多时候都比叛军匪徒更凶残更危险。

“贼过如梳,兵过如篦”绝非一句玩笑话,像当初裘甫之乱时王式率领的大军那般纪律严明的官兵简直是凤毛麟角。

宁海镇军后续的士卒在李延年和徐重进率领下结成纵队行军阵列,迅速与钱镠等人汇合,并接管了这些俘虏。

见新到官兵里为首的李延年仪表堂堂,而宁海镇军似乎纪律也很严明,并无官兵前来骚扰他们,幸存的百姓中终于走出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丈,颤颤巍巍地用官话发问道:

“将...将军,可可...是率军来援救石城镇?”

李延年先与刘苌等人简单交谈过确定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后,这才转过身和颜悦色地跟这位老丈谈话。

听到这位老丈唤自己叫将军,他心知自己这是被人误认为是主将了,但实际上他在宁海镇的官职还不如身先士卒的刘苌和钱镠二人呢。

他连忙出言纠正道:

“某只不过是个正九品的仁勇校尉,当不得老丈这句将军。我等军号是宁海镇,乃是奉了润州曹司空军令,随我家顾使君来越州讨贼的。”

“不知这位顾使君是?”

老丈迟疑片刻,又问了一句。

李延年看出这位老丈是拐着弯地想问自家使君是文是武,于是便郑重其事地告诉了这位老丈顾柯当前的所有官位:

“我家使君乃是举明经出身,年不过弱冠,现任苏州华亭县团练使,浙西巡盐判官,检校华亭县丞,正八品给事郎,嘉兴巡盐副使顾禹巡。”

这位老丈年轻时也曾在浙东观察使幕府中供职,对朝廷官制比较了解,听李延年这么一说,他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