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尊铁塔般耸立的安延昭揪住他的领口,怒声反问道:
“你是谁耶耶?我才是你耶耶!”
骂完安延昭还不解气,又一连对着这名牙将的脸左右开弓,抽得他晕头转向。
直到他掉了几颗发黄的板牙,两腮肿得像塞了个桃子,嘴角溢出鲜血,咿咿呀呀再也讲不出话来安延昭才放过他,朝他脸上啐了一口,脸朝下丢到顾柯面前的地上。
继杀神般的安延昭突然冲到前面替顾柯收拾了润州镇军这员牙将后,宁海镇军吴钩都的其余将卒也纷纷冲上前来揪住润州镇军的士卒就打。
不让这群胆敢羞辱自家将主的丑类晓得利害,他们怕是要把宁海镇看扁了,日后再要来润州领兵甲,岂不是回回都要遭此羞辱?
顾柯并未出言阻拦自己的下属,而是走到那个被安延昭打得满眼金星、再也说不出一句难听话的牙将身前蹲下,抓住他的发髻,指着曹确下发的札书中其中一行字慢条斯理地说道:
“无故阻拦者,视同作乱,格杀勿论。”
听到“视同作乱,格杀勿论”几个字时,那牙将陡然瞪大了眼睛,张口想要争辩一二,却发现自己脸肿得说不出话,而顾柯也已经转身往武库方向去了,根本不打算听他的解释。
......
武库前的这场突然爆发的冲突激烈而又短暂,不到半柱香功夫,润州镇军的数十人便被宁海镇军的将卒给揍得找不到北,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再也爬不起来了。
被几名如狼似虎的宁海镇军将卒绑成粽子看管住的润州牙将们欲哭无泪,面面相觑。
这场冲突的发展方向与他们原本的设想完全不同,谁曾想那监军使刘忠爱为了让他们给顾柯找麻烦,跟他们说的消息全然是假的。
这帮宁海镇军哪里像新卒,哪里不堪一击了?分明比润州的衙前兵马还要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