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门背后的朱金枝听到脚步声,吓得赶紧跑回小床上,不小心装到柜子,朱金枝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肖帅打开门,朱金枝紧皱的小脸立马舒展开,尽量面无异色看向肖帅,但她紧皱的小眉头出卖了她。
“撞到哪了?”肖帅柔声问。
朱金枝没敢说话,只是用手按着肚子。
“你头上的伤是撞到桌角了吗?等着,爸爸拿医药箱来。”
肖帅转身离开,朱金枝坐在床上,没忍住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
有一束光从狭小的窗口照射进来,打在墙壁上。
她好像又做梦了?
今天的梦好真实,好真实。
肖帅很快拿了医药箱进来,打开医药箱找到了碘酒和棉签。
“流血的伤口要消毒处理才不容易感染,爸爸给你消毒一下,碘酒擦不会痛,爸爸会小心一些。”
朱金枝像是还没回过神来,呆呆地坐在床边,眼睛落在肖帅脸上,对上肖帅的眼睛又立马移开目光。
朱由胜拿棉签沾了一点碘酒,轻轻把伤口周围的血迹擦拭掉。
碘酒擦在肌肤上,凉凉的。
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要擦拭干净需要用一些力。
肖帅轻声道:“爸爸要使一点劲儿,可能会有一点点疼,你这伤口是怎么弄的,能告诉爸爸吗?”
朱金枝怔怔地看着前方,半天没有开口。
“金枝,以前是爸爸想差了,你虽然是女孩子,也是爸爸的孩子,是爸爸从小捧在手里得孩子,爸爸不应该因为弟弟的到来就对你冷淡,是爸爸做错了事,以后爸爸会努力改正,爸爸希望你能给爸爸一个机会。”
朱金枝张了张口,鼻头一酸,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你以前要那样对我?
四年来的委屈和难受全部涌上心头,朱金枝喉咙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肖帅轻轻给朱金枝的额头贴上创口贴,把小姑娘揽在了怀里。
“爸爸错了,宝贝。”
爸爸来晚了。
“呜呜呜,”朱金枝再也忍不住,像小时候一样抱住爸爸的腰痛哭起来。
爸爸回来了。
她的爸爸终于回来了吗?
朱金枝哭了很久很久。
好似要把积攒在心底的所有委屈都痛哭出来,哭到身子都颤抖起来。
肖帅紧紧把小姑娘抱在怀里,用温暖宽厚的肩膀给予小姑娘安全感。
朱由胜其实是个重男轻女的男人,以前只有朱金枝,他的身体又是那样的情况,那些都是不得已。
朱由胜也曾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痛苦难过,为什么朱金枝就不是男孩子。
朱金宝的到来,给朱由胜莫大的心理安慰,所有的情绪被填满,朱由胜心里一直压抑着的那些情绪也就全部宣泄出来。
他觉得老天愚弄了他,而朱金枝就是他被愚弄的证明。
因而他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在了朱金枝身上,就怎么看她都不顺眼了。
冯晓棉虽然抱着朱金宝回了房间,但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着外头的动静,同时心里七上八下的难受。
朱由胜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