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绾的心情因为他的维护而好了一点，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弧度。

徐枫怕胡望在大祭司面前胡说八道，忙出声，“是我们的错，实在是对不住这位姑娘了，还请姑娘不计前嫌，把这法术去了吧。”

他指着自己被冻得发麻快失去知觉的双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只是个误会而已，族长说话一向心直口快，其实心中并没有恶意的。”

这话骗不了在场任何一个人，但他既然代胡望认错了，本也不是大事，其他人自然懒得继续计较。

胡望满心不忿，认为自己没错，但形势逼人，他本能地不敢开口。

顾清绾也没有为难他，指尖在空中轻轻一划就收了法术，瞬间徐枫一行人脚下的薄冰便消失无踪，双脚恢复了自由。

徐枫指挥着自己僵硬的脚，过去把胡望扶起，胡望搭着他的肩膀站起来，整个人后背都是汗湿的，脏兮兮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胡望不甘心地扫过那个人族女子，徐枫看在眼里，有一瞬间几乎不想管他了，但还是暗暗捏紧了他的手，向大祭司匆匆道别后把人带走了。

周围人见事情解决了，逐渐散开，但却时不时偷看张望着这里。

顾清绾轻舒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昊宸，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转而看向何森，“刚刚谢谢你出现帮我。”虽然没有他自己也能解决。

何森皱起眉头，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他伸手拉出背后的

涂白，“要谢就谢这个小家伙吧，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顾清绾低下身子，摸了摸涂白毛茸茸的发顶，“谢谢你，刚刚还帮我说话了。”

涂白微微红了脸，眼睛眨了眨，挺起胸膛，克制着想扬起的嘴角，故作成熟模样回道：“不用谢，男子本就是应该保护女子的。”

“噗--”顾清绾被他与实际年纪不符的言行逗得开怀，笑着不住点头，“你说得对，我们涂白已经是个很合格的小男子汉了。”

顾清绾突然感觉到一阵极其强烈的目光，抬头就看到兔娘站在不远处，被发现的时候兔娘肉眼可见的神情慌乱了一下，但很快就试着提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不习惯又腼腆的笑，向她点头致意。

顾清绾愣怔了一下，脑子里还能回想起她之前在神庙外砸门的样子，听老山猫说那日疯魔般攻击他们住所的妖族清醒后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感觉自己被什么操控了一般，都对当时的自己感到陌生畏惧，现在看来他们已经恢复了。

因为这件事后发生的混乱，看到顾清绾他们在妖族经历危机时候的表现，兔娘现在好像也改变态度了，不再那么抵触人族了。

“去吧，你娘亲在等你。”顾清绾轻轻推了一下涂白的后背，看他走向兔娘，转身向自己挥手告别后迈着矜持的小步子和兔娘牵手离开。

何森眼见没什么事情了，转身就想走，

顾清绾拦住他，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踌躇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话语，然后认真看着他开口，“我很抱歉，之前说了不好听的话，伤害了你。”

何森几乎不需要思考，就知道她说的是那件事，他神色未变，但口气却不好，“你已经道过歉了。”

确实，尽管何森在那件事后自请换了岗位，双易州错综复杂，若一个人铁了心想躲另一个人，便如大海捞针，极难寻获。

顾清绾找不到人，便只能委托羽族其他人帮忙转交道歉信，但也是如水滴入海，溅不起一点水花，没有回信。

要不是那羽族代转之人再三保证已经把信件交到何森手上，她还以为是信件被他落下或者忘了。

但在再次遇见何森的时候，她就知道了，这个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人，心里记仇得很，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刚看到他，还没走近，他就皱着眉头扭头就走，在别人面前的时候还装装样子，但根本找不到和他独处道歉的机会。

“但是信上写的终究少了点诚意，我是真的为之前说过的话感到愧疚，不求你原谅，只是想当面向你说声对不起。”

何森眉宇紧锁，定定看着她好一会，能感觉到她话中的诚恳，但心中还是不想那么便宜她。

他冷哼一声，转身大步流星走了，风中遥遥传来他有些敷衍的声音，“话我收到了。”

也不知是什么个意思。

顾清绾摸了摸鼻尖，神色讪讪，自知理

亏，也不敢问他到底原不原谅，心里暗自纠结。

昊宸饶有兴趣地看着她难得的愁眉苦脸，轻咳一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你还准备晾我多久？”

顾清绾被打破了心思，又不肯示弱，便装作惊奇的样子微微瞪大眼睛，“我以为你只是路过，事情解决后早离开了呢，原来还在啊？”

昊宸被她的话堵得哽了一下，无奈地笑了，“我确实是有事情，本来就要去找你的，边走边说吧。”

他说着先迈开步子向前走了，正是顾清绾原本走的方向，通往他们的住所。

顾清绾迟疑了一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