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占还站在那里等着李大人。

李云城继续说道:“王大人，因此案非同小可，李某可否随您一同去现场看看。”

“李大人此言客气了，”王永安忙拱手以礼，说道:“您乃京城卫所右护卫，兼护京城百姓的安危，现出了这等命案，恐早已惊动朝堂，今你我一同去查验现场，王某荣幸之至，请！”

李云城抬头看了下周占，周占知道有命令，立刻上前，听候吩咐。李云城说道:“我今日和王大人有要事处理，不必在此守候，你暂且去市集看看有什么闲暇可疑人等，顺道采买些生活物资以备院子里所需。”说罢，他回给周占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周占略略怔住，马上回道:“属下领命，即刻去办。”随之退下。

然后他又笑着对王永安说道:“此客栈官兵已包围，我手下站此恐多有不便，故李某方才支走他，王大人见笑了，请！”王永安一脸笑意，说道:“李大人思虑周全，王某受教了，李大人先请！”

于是，二人走进燕来客栈，一同上了二楼，来到东厢房，看到了三具男尸，皆以白布遮盖。李云城走上前，揭开一具尸体的面部白布，又揭开第二具，仔细查看一番，再相继盖好尸体。他看了看那张餐桌，突然发现椅子下面有一耳坠，正觉诧异时，听到王永安问道:“李大人，您可查到有何线索？”

李云城垂目思索片刻，答道:“这三人皆一刀毙命，伤口都在咽喉部位，虽然行凶者手法精准，不过……”

“不过什么？”王永安忙问道。

李云城说道:“往往死者被刺时，面部因惊恐而扭曲，可这几位却面部平静，似乎在刺杀当时未觉察到危险，此情况应有两种假设，一是熟人作案，趁其不备行凶，但什么样的熟人能做到在三人都未觉察时直接三人一起杀死？还有另一种假设，三人被药物所迷晕，故而在毫无意识的状态下被行凶者所害。”

王永安略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第一种也有可能是顶尖高手，隐藏在此屋，伺机动手；第二种，依跑堂的所言，他见过两个女子，如这个女子借献艺之时，施以迷药，再乘此机会行凶，倒非常有可能！”

李云城问道:“敢问王大人，此案的第一目击者可在此？”王永安忙转身向门外，吩咐道:“传目击者进来！”

不一会儿，两个汉子一进门，低头行礼道:“小的给二位大人请安。”王永安摆手道:“暂不必多礼，我和李大人有话问你二人，你们只管如实回答，不许隐瞒！”这两人忙回答:“大人只管问，我二人将知无不言。”

“好，”王永安严肃地说道:“那将你二人当时第一时间听到的、看到的一字不差地说来！”

二人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嘴巴利索的说道:“回两位大人，我二人是曹大人身边的人，昨天中午大人受邀来燕来客栈赴宴，不久有两个手持琵琶的姑娘，自称是教坊女子，大人一听，便让她俩进去了。之后小的就听到有女人弹曲，还有跳舞的，大人很高兴，毕竟男人都喜欢美女，担心曹大人责备，此时我二人就算想也不敢偷听，更不敢偷看，就放松了警惕。约摸半个时辰，听到屋内有响声，现细想，这应该是刀剑声响，我二人就问曹大人有事吗，之后就听到窗户响，又有一男子说话声，待我二人推门进去，就看到大人和旁边二人趴在桌子上，窗户大开，于是我二人就去追，当时客栈有人尖叫便一团乱，据客栈有人反应，曾看到有女子逃到前门，我们去追却并未抓到，最后我二人和门口的兄弟们再到此屋，这才看到大人和另外两人已经倒地而亡。”

李云城仿佛想到了什么，追问道:“你们听到声音后闯进来看到曹大人是趴在桌子上么？”二人回答:“是！”李云城又问道:“那等你们与门口兄弟一起进屋后，曹大人他们三个却是倒地而亡？”二人也回答:“是！”李云城与王永安对视片刻，王永安吩咐这二人退下，随后支走了旁边人。

王永安说道:“看来凶手是声东击西的办法，先派这两女子以歌舞助兴为诱饵，这两个女子迷晕受害者后逃窜以吸引守卫追捕，而真正的凶手仍躲在暗处，乘机行凶！”李云城附和着他，说道:“李某与王大人认可一致！凶手应该一直在此屋，有可能与两个女子是一伙，先让两个女人迷晕，而他来执行刺杀；但还有一可能是与这两女子不同来路，瞧见这两女子只迷晕这三人，而自己却乘机捡到便宜轻轻松松就杀了这三人，在守卫们回屋之前就已经逃脱。”

王永安眉头紧皱，说道:“现在务必找到此二女人，审问清楚，可她二人乔装打扮成教坊女子，又蒙着面纱，除受害者外无人见过此面，着实难以查找！”

李云城说道:“王大人可记得跑堂的提过两个女子有奇香飘过，而我们一打开此屋房门时，似乎屋内也有一缕特别的香味。”说罢，他转头看向那几具尸体。

“来人，快传仵作！”王永安吩咐外面的人。

过了一会，一位年龄较大的仵作便进门来验尸。这位仵作看样子颇有经验，先查验了几具死者的眼睛，又分别翻开嘴巴闻了闻，再仔细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