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再博一把的底气和勇气了。
……
月色不明,萤火闪烁。
没有生灵先敢开口说话。
在这个沉默并夹带着一缕凉风的暗夜中,唯一还在跳动着的,只有每个生灵体内那堪称是奇迹般的心脏搏动。
纷飞的各色孢子轻轻拂过在场的所有生灵的脸颊,一旁的河水清澈见底。
火焰伴随着和煦的微风轻轻摇曳着,照亮着在场的每个生灵的眼眸。
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一瞬间静止了。
祂们都在等着这个站在舞台正中央的这场戏剧的主角先开口。
无论之后发生的是喜剧还是悲剧,无论之后是麦克特夫命中注定杀死的麦克白还是俄狄浦斯在百感交集中刺瞎了自己的双眼后放逐了自我,都在这句尚未开口却总要开口的话语中作出最后的判决。
看呐,看呐,那个可怜孩子的身形颤抖了数秒,似乎是在犹豫,似乎是在纠结,似乎是在后悔。
所有的情绪像一颗颗尚未尝出味道的巧克力被统一放入了巨大的熔炉中肆意的加热搅拌着,接着在还尚未风干的炽热时刻便被一股脑地灌入了那个可怜孩子空空如也的脑袋里迅速定形。
而旁边的传奇处刑人夏尔·亨利·桑松边上的断头台已然蓄势待发,似乎也在等着这个孩子开口的那一刻。
或又是一个历史的见证,或又是一个历史的落寞。
谨记,履行你的职责。
……
“所以只要我露出了哪怕只是一丝负面的表情豹豹先生你就会把我从这个棘手的火坑中推开是吗?”
话语间命运随至。映着火光的孩子笑了笑,所有的风浪似乎都在一个再显眼不过的微笑中迎刃而解了。
“是的啊,我个人的确是没有那种明明是火坑却还要笨死了往里面跳的主角的标配好习惯,甚至于我还是一个最讨厌麻烦的利己主义者。”
“我啊,其实超级不太会找借口和撒谎的来着。”
“就算其实在一个多月前我明明还什么也不是,就算我家的那位多次挽留我叫我没必要为了一些其实没有太多瓜葛的人去送死,就算是在内心多次懊恼着后悔着为什么要来这趟不知结果不知生死的旅程。”
“可是我还是来了,站在了这里。”
“有人知晓我,有人在乎我,有人等着我,于是我就来了。”
“够可笑吗,有在发笑吗?”
“我从来都是一个说服不了自己的人啊。”
……
再一次的沉默。
目光扫视,豹豹先生叹了口气。
似乎是从这个略显脏乱的小子身上看到了曾经年轻时的自己。
还有些青涩稚嫩的脸,在一次次像是俄罗斯轮盘赌的命运之轮上渐渐背负上了本来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拖着拽着怀抱着那赤子的眸子中的最后的一丝火焰与倔强向着不可能深处攀爬直去。
直到死。
直到死。
只是他失败了,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错误。
却造就了现在这个畏畏缩缩不敢前行的自己。
但是总会有人成功的。
总会有人成功的。
哪怕那个人不是自己。
哪怕那个人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着说着和自己的当初相差不大的蠢话。
哪怕那同样微微翘起的嘴角,和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相像。
……
沉默良久。
“小子,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吧,”豹豹先生虽然口头上依旧是那么的嘴硬,但是嘴角深处同样掠起了一丝同样的笑容。
“只不过最后的造化就看你自己了。”
“是!”
李耕如此回答道。
就在这个毫无更多生机的森林里,新旧的历史开始了新一轮的薪火相传。
……
“那臭小子还不来跟我一起看看这些个破烂玩意儿要怎么拼!”
“是的豹豹先生。”
"还有可可,不要在那里闲着,来帮我找我需要的零件!"
“好吧……”
“至于多余的狗子,你就一边玩着去吧。”
“嗷呜呜呜呜!(为什么就我是多余的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