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骏说过：任何时候，想要做好一件事情都是很难的。

歼10战斗机研发的过程中遇到的坎坷和波折，连陈洋这个后来者听到的时候，都觉得心情异常沉重。

先是‘造不如买’思潮的大行其道。

国内普遍不看好自研战斗机项目，认为水平差距太大，即使造出来了，也是落后的淘汰产品。

与其这样，不如把有限的经费用来采购物美价廉的苏-27，先把家底撑起来再说。

不但如此，远在盛京的601所同样在各方面不断使绊子。

他们早早就开始了苏-27仿制项目。

在有成品可以依样画葫芦的情况下，风险和成本远远比611所的自研战斗机靠谱得多。

要是宋文骏但凡有一点畏难放弃的想法，也就不会有歼10.

没有歼10，后来自研隐身战斗机更是空中楼阁，根本不可能实现。

“你在想什么？”

去往顾家的路上，陈洋把车子开得飞快。

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恼怒、气愤的情绪，相反表现的很平静。

顾千雪一直暗暗内疚，见陈洋如此，不由好奇地问道。

“没想什么呀。”

“一点小插曲而已。”

陈洋轻松的说道。

“我倒是有个想法。”

“不如你把雪石公司独立出来吧。”

“为这点小事伤脑筋，不值得。”

他考虑过来自研发、调试、拓展市场等方面遇到的困难，万万没想到，最先跳出来的就是是顾千雪的后妈！

治不了别人，还能治不了你？

611所没一个孬种，都是能打硬仗的。

“可以。”

“不过我需要一点时间，处理些不动产来满足资金上的需求。”

顾千雪平静地回答道。

“钱我有呀。”

“南瑞公司那边有回音了，过阵子我过去签合同，钱很快就能到账。”

陈洋痛快地说。

“可……”

顾千雪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本来双方各50%的股份，你是以技术入股，现在又要出钱。

那还有她什么事？

“说实话，我本来也没指望你别的，就要你这个人就行了。”

“不对，你别误会啊，不是那什么。”

陈洋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

……

顾千雪心思说不出的复杂。

你还不如不解释呢。

“你出力，我出钱出技术。”

“咱们俩合伙，我觉得挺好的。”

陈洋爽直地说。

顾千雪犹豫了半天之后，还是缓缓摇头。

她不想占对方的便宜，更不想让陈洋瞧不起。

“是前面的大门吗？”

两人边说边聊，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

顾明远再婚后，在江城有名的豪宅别墅去买了一套上下三层的大房子，内部装修极为奢华。

但是顾千雪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在她眼中，只有以前那栋又老又旧，充满年代感的小房子才是家，那是任何地方都无法替代的。

——

顾家大宅内灯火通明。

秦娅芳翻着一叠厚厚的财报，嘴里不停念着：“太不像话了！再这么下去，顾家非得被她败光了不可。”

“你瞧瞧，当初亚星集团多红火呀！”

“结果在她手上变成了这个样子。”

“哼，不知道从里面捞了多少钱呢！”

“老顾，你女儿长大了，学会跟你玩心眼啦！”

顾明远烦不胜烦，但是念在对方是个孕妇的份上，敢怒不敢言。

“公司亏损不关小雪的事，我卸任的时候，已经有苗头了。”

秦娅芳登时急眼：“呦，真不愧是亲女儿呀！她要是把你的家底给败光了，你是不是也不着急呀？”

“那咱们的孩子呢？”

“一生下来就让他去大街上讨饭吗？”

“顾明远你还有没有良心？”

一连串的发问，实在让人招架不住。

顾明远叹了口气，索性闭口不言。

这时候，外面传来汽车停下的声音。

“回来了。”

顾明远赶忙往外走。

他要先跟女儿打声招呼，让她暂时忍耐一下，免得激怒秦娅芳动了胎气。

“陈洋，你和小雪在一起呀。”

顾明远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预料之外的人。

他温和的笑了笑：“你过来也挺好，进来坐。”

“叔叔好。”

陈洋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顾千雪对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