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个任务她已经失败了三次。
当她再一次选择重来时,却没有像上几回那样直接胎穿到将军府,而是穿到了原文中原主即将下线的节骨点。
她在这本书里是个短命鬼,主神系统给她安排的任务很简单,只需要她平安顺遂地度过十八岁生辰,奈何她这个恶毒女配身娇体弱,不是要病死了,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这次,她一回来就看到了云寂这个天煞孤星,短命鬼撞上天煞孤星,真是嫌命长。
云寂这个人作为天煞孤星,还是颇有一番实绩的——
一出生就克死了自己的生母,不出一个月又克死了奶娘,一岁时,负责照顾他的小宫女也莫名投井自尽了。
待他长到三岁时,狗皇帝怂了,决定把他丢到宫外寄养,当时,满朝大臣无人应声,只有祖父仁慈,把他领回了家。
就在那个大雨磅礴的夜晚,母亲在迎接她便宜老爹的路上莫名跌了一跤,这一跌就导致了早产。
虽然下人及时接了太医和产婆过来,但母亲身子骨太弱,最终还是难产去了,就连她也差点憋死在腹中。
那一年,云寂三岁,她刚胎穿到将军府。
他的到来害她失去了母亲,也害她因为早产而先天气血不足。
可祖父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苛责他,当世人皆当他是皇弃子的时候,依旧以皇子礼遇待他。
因为祖父笃信,没有所谓的天命,有的只是居心叵测、拿意外做文章的小人。
所幸,自她出生以后,江府没再出过事,云寂天煞孤星的传闻似乎就要被打破了,然而此时的狗皇帝早就忘了他这个小儿子的存在。
到了她的百日宴,哥哥江景湛拗不过祖父,勉为其难地把云寂也请了过来,却只敢让他待在最角落的地方。
她的祖父说,在抓周仪式上,她直接绕过了笔墨纸砚,对黄金珠宝更是不屑一顾,偏偏一把抱住了阴恻恻地缩在角落里的云寂。
虽说她是胎穿的,但她哪里还记得这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总觉得祖父是在骗她,毕竟她这个人好逸恶劳又贪财,一看到宝石就移不开眼,怎么可能哼哧哼哧地爬到那个总是一身黑的家伙身边呢?
吸取了前两次的经验教训,上一世,她劝动祖父告老还乡,一家人远离朝堂,在一处风景秀丽的江南小镇定居了下来。
那一世,是她离任务成功最接近的一次,再有半个月她就满十八岁了,只要熬过去,她的任务就算成功了。
可惜,事与愿违,她所在的这个架空国度,夏国,遇到了百年一遇的旱灾。
祖父不忍在边疆的战士没有饭吃,捐出了全部的囤粮。
负责押送军粮的是祖父信任的旧部,运至半道,新上任的镇北大将军曲昂然截获了军粮。
他以次充好,贪下大半粮食,发了一笔横财,还恶人先告状,诬陷祖父和他的旧部勾结敌国,里应外合,害朝廷打了败仗。
罪旨下达前,她跑去乞求太子云承,他却将她拒之门外,还假惺惺地派人传话道:“姑娘早已和太子解除婚约,东宫如今也有了新的女主人,姑娘还是不要叨扰太子的好,以免连累太子。”
她在帝都奔波了一整夜,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祖父求情。
要不是有个还算有良心的官员告诉她事情原委,她还被蒙在鼓里——
原来那场战是曲沛儿的蠢弟弟曲昂然领兵打的,曲昂然用人唯亲,手下皆是阿谀奉承的小人,粗心大意的他中了敌人埋下的陷阱,十万精兵折了大半,败得极其惨烈。
狗皇帝需要有人出来背这个锅,让他们大夏国不至于输得那么丢脸,祖父的出现正是时候。
如果不是走投无路,她是不会愿意去求云寂的。
当初要不是祖父力荐,云寂这个早就被狗皇帝遗弃了的小皇子,怎么会有机会封王呢?她以为他会念及这份恩情,帮她祖父说几句话,哪怕能让狗皇帝改判流放也好,没想到他这头白眼狼直接装作不认识她……
她放下全部尊严,言辞恳切地跪在他面前,他却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指,冷声呵斥她:“滚开,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她是肮脏的么,为何他弃她如弃敝履?
这个狗男人,他真的有心吗?
被赶出明王府以后,无能为力的她心痛如刀绞,悲伤至极的时候,竟深深呕出一口血,双眼一闭,从此再没醒来。
直至今日,她仍记得祖父时常在自己耳畔念叨的那句话——
山河无恙,天下太平。
可山海不可平,没有人记得祖父年轻时也曾千里走单骑,生擒贼王,保边境五十年无忧。
“这是怎么了?”
富有磁性的温润男音自不远处响起,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
春桃领着一群人来到了她的集芳院,为首的自然是太子云承,至于那头白眼狼云寂,大概是畏惧真男主云承的威严,提前开溜了。
她很讨厌被人像看猴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