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下楼买水果的时机,我决定给玄陌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千万别回来。
谁想电话拨过去,那边却传来他室友的声音,反而问我玄陌是不是回家了?
我急得连忙问对方怎么回事?
室友说:“姐,玄陌这两天根本就没在学校,他是回来宿舍一趟,不过却把
自己的东西都收走了,老师也知道你们家出这么大事,还以为他是在家里呢!”
“好,我知道了,那就拜托你,如果玄陌回学校的话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我心里乱糟糟的。
玄陌没在学校,那他会去哪儿?
就在我刚刚收起电话的时候,一个小孩跑到面前,把张纸条塞到我手中,还没等我问话就跑远了。
我不解地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遗体在斑竹村。
什么?
是谁给写的纸条?
转头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我想找那个小孩问问也发现找不到了。
陶奶奶的遗体真的在斑竹村吗?
容不得多想,把水果寄存在附近的店铺里,我急忙打了辆出租车就直接去斑竹村。
这是自十岁那年之后再次回到这个神秘的小村落。
到达村口下车,远远就看到村民们从四面八方围上来站在路两旁,好像他们早就知道我会回来一样。
被那么多人盯着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可此时我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随手抓住一位村民就问他:“叔,请问陶奶奶是不是被你们接回村里了?”
“婶,你见过陶奶奶吗?”
“帮帮我吧,求你们了!”
可是所有被我问的人都只是默不作声地摇摇头,他们看我的样子永远面无表情。
这太诡异了,感觉整个斑竹村里的人都好像不正常。
就在我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国字脸,神色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村口的路那头紧盯着我,然后说道:“雨灵,跟我来。”
我愣了愣。
这人自己并不认识,但是看他的样子好像知道些什么,我连忙跟了上去:“叔,你是不是知道陶奶奶的下落?”
男人闷闷地哼了一声,似答非答。
后来我再问,他就选择没好气地回了句:“你先跟我去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被男人带到十岁那年曾经回来拜过的雷光电母庙。
走进去后看到一对男女跪在泥像前正在磕头。
另外一边靠墙的地方,齐排排站着一群上了岁数的男女老者。
庙里光线很暗,我适应了一会才看清楚那对男女竟然是这十几年来,我只是遥遥相望的父母,心中顿时有种百感交集的感觉。
但我的态度却冷了下去,转身冷着脸问那位:“叔,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说了吗?”
男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宋怀,是你的亲叔,你爸爸叫宋福,你还有个三叔年纪轻轻就去世了,叫……”
“这些跟陶奶奶有关系吗?”听到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我心有介怀,冷冷地打断了他。
多可笑啊!
我竟然到了十九岁才知道原来自己真正的姓氏是宋,而他还要跟我唠叨宋家的一切,关我什么事?
叔微怔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头:“行,你长大了,恨我们宋家和你父母,我都能理解,毕竟谁叫你一出生我们就把你送出村了呢!不过你想要的答案,我们还是会告诉你。没错,陶奶奶的遗体确实是我们宋氏一族把她接回来的。”
他竟然承认了?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这是犯法的你们不知道?”
“知道,但是我们宋家的人曾经承诺过,陶家后人守护我们宋家的后人,等陶家后人落叶归根的时候,就由宋家人来披麻戴孝。”
“……”
我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以前一直以为陶奶奶就是我的亲奶奶,后来知道不是,但也搞不清楚为什么陶奶奶会心甘情愿地养育我那么多年。
原来这里有个关乎着承诺的原因。
叔继续说道:“其实我们两家的事情也不复杂,民国年间的时候,你的曾爷爷曾经是富甲一方的富商,他为了结交一个军阀而亲自上山打猎,没想到猎到一对妖狐……”
我的脑海中,跟着叔叔的叙述勾勒出一个画面。
曾爷爷猎到的妖狐一只毛色洁白,一只火红如焰。
后来这两张狐狸皮做成披肩挂在那军阀两位太太的肩上,当晚夜宴,太太们肩上的狐狸皮眼睛流出红色泪水,狐妖后人血流军阀家,没留一个活口。
曾爷爷知道事情不妙,情急之下拿出所有家产请了一位陶姓驱魔大师,并许下这个守护承诺。
谁想陶大师收妖重伤。
临终之前让当时的宋家家丁和仆人带着年幼的爷爷和陶家后人,一路北进逃窜,直到到达斑竹村这个地方,方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