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晚和江年一起去他家写作业,一进门,她便四处搜寻那只金吉拉的身影。
四处不见猫,燕晚有些失落地问:“那只猫呢?”
江年去拿书的手一顿,面不改色地答:“可能是跑出去了。”
其实是被他寄养在时听寒家了。
时听寒妈妈很喜欢小动物,况且,每次燕晚来他家,首先都要问问这只猫。
这样可恶的猫,不能留在他家。
燕晚的笔写到一半笔芯用完了,江年正低头计算,说:“你去书房拿吧,笔筒在桌子上。”
江年的书房就在他的卧室对面,书架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桌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黑色笔筒里是清一色的黑色圆珠笔。
燕晚取了一支笔,忽然瞥到电脑旁放着的身份证。
是江年的身份证。
原本只是粗略一瞥,但这一瞥,让燕晚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年比她小了一岁。
回到客厅,燕晚眼神复杂地看着江年,江年注意到她的不对劲,问:“怎么了?”
“你竟然比我小一岁?”
明明他看上去比班里同学都要成熟,常让人生出一种他是个稳重哥哥的感觉。
江年“嗯”了声,“跳级过。”
燕晚以为他只是上学比别人早,没想到还是跳级,一时不知是该震惊还是该嫉妒。
江年见她一直不说话,抬起头,长眉一挑,“没事,我能接受姐弟恋。”
燕晚彻底不想跟他说话了。
江年一乐,坐到她身旁,语气里是止不住的笑意:“姐姐,你理理我啊。”
燕晚的心都要被这声“姐姐”叫化了。
江年见她神色动摇,更加得寸进尺,缓缓靠近她。燕晚猛地回神,淡淡檀香萦绕在身边,她吞了吞口水,身体向后靠。
撑着沙发的手一滑,燕晚整个人倒在沙发上,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江年,导致两人的距离几乎近得不能再近。
空气中流动着暧昧。
温热气息喷在耳畔,燕晚的大脑一片空白。
江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漂亮的脸,喉结滚了滚,克制着自己,最终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他立刻直起身,一手揽过燕晚腰间,把她扶起来,也不敢再挑逗,低下头安安静静地做题。
燕晚从刚刚的吻中缓过来,目光落在江年精致的侧脸上,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耳尖一点点变红。
原来他表面那么游刃有余,实则也就是个纯情男高。
想到这里,她微微勾唇。
从江年住的那单元出来,江年和燕晚碰上了迎面走来的徐紫茗。
徐紫茗见他俩在一起,略微睁大眼睛,“你们……”
燕晚的心都提起来了。
她的目光落在燕晚手中的书和作业上,嚎道:“你们也太卷了吧!”
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那一丝的不自然和暧昧。
燕晚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落。她不清楚自己这是什么心理,既怕别人知道自己和江年在谈恋爱,又想让所有人知道他们在谈恋爱,让所有人知道这个人是属于她的。
那样的话,应该就没有女生会去接近江年了吧?
江年朝徐紫茗露出礼貌的微笑:“我送她回家。”
徐紫茗点了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
因为在客厅里的那个额吻,燕晚的心跳还很快,她就是这样,只要和江年有亲密举动,心跳就会不受控制地加快。
江年垂眸看她:“燕晚,你介意让别人知道我们在一起吗?”
燕晚总觉得如果自己说介意,下一秒他就能哭唧唧地演起来。
她微微思索,认真地回答:“我只是还没有做好准备。”
没有做好面对其他人的各种目光和言论的准备。
江年这样的人,天生就具有吸引力,到哪儿都能成为全场焦点,况且他身上还背负着一个最大的标签——江氏继承人。
和这样的人谈恋爱,是会有一定压力的。
江年轻声说:“没关系,你有充分的时间去做准备,我们来日方长。”
其实他自己也不确定是不是来日方长,毕竟江家的豪门戏码,手段太过阴险,说不定就会祸及燕晚。
他不希望所爱之人因为自己受伤。
他这样的人,不敢奢求太多,来日方长,是他的愿望。
燕晚没想到,还能在街上碰见方清淮。他一身白衬衫,清俊面庞上多了几分憔悴,眼底有显眼的乌青。
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
方清淮看见他俩走在一起,眸色黯淡几分,一句话都没有说,越过了他们二人,像不认识他们似的。
燕晚有些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江年其实有点看不起方清淮这种心态,要输也应该输得大大方方,而不是像一个懦弱无刚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