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时听寒拉着江年出来玩儿,美名其曰“缓解压力”。
虽说是玩儿,但时听寒也不敢去酒吧、KTV那些场所,更不敢拉着江年去。
于是乎,时听寒便带着江年去了一家茶馆。
时听寒不过是去了洗手间一趟,回来江年已经不见了。他绕到茶馆的后院,找到了江年。
江年穿着件黑色的圆领卫衣,站在那儿打电话,时听寒注意到他两指间还夹着根烟,他略微睁大眼,没想到江年这样的人也会抽烟。
从时听寒的角度,只能看见那过分精致的侧脸。他看到江年仰头盯着天空,薄唇吐出一口烟,少年的嗓音染了冷冽。
“你儿媳妇被人欺负了。”
电话那边应该是江年的父亲或母亲,时听寒没有听到那人说什么,他只看到江年漫不经心地笑着,任由一点儿烟灰洒在指尖。
时听寒眉心一跳,也顾不得偷听了,冲上去把他手里的烟夺过来,大声道:“你有病吗?”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阿年?”
江年早察觉到时听寒在那儿偷听,也没多惊讶,大拇指轻抚刚刚烟灰落在的地方,“我在鬼屋,NPC有点儿烦。”
时听寒木然一秒。
神他妈的NPC。
江辛树也知道江年在瞎扯,温和地问:“阿年,是你朋友吗?”
时听寒凑到手机边,“江叔叔好!”
这一声嚎得江年轻轻皱了皱眉,道:“你不用这么激情澎湃,会吓到我爸。”
“啊?”时听寒一懵。
江辛树笑了笑:“你好,我是江年的爸爸,江辛树。”
时听寒当然听过江辛树的名号,业界叱咤风云的大佬,圈内如果有人不认识他,就好像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
江辛树问:“你刚刚说的儿媳妇……”
没等江年开口,时听寒便快速回答:“叔叔,我知道!江年女朋友是燕老先生的孙女。”
江年善意地提醒他:“别这么狗腿。”
时听寒搓了搓手,对江年的称呼也变了:“年哥,你理解一下,我们土狗见到偶像都比较激动。”
江辛树低低的笑声传来。
江年也忍不住笑了声,把手机递给时听寒:“你跟你偶像聊吧,我去修身养性。”
时听寒接过手机,紧张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江辛树温声开口:“你和燕先生的孙女认识吗?”
“认识,听阿年说,好像是月考时被人堵了。不过燕老先生应该会给她出气的吧。”
电话那边没有响起江辛树的声音,时听寒刚刚松了口气,此时又紧张起来。
那边传来一道动听的女声:“小朋友,燕家那姑娘人怎么样?”
纵使多次在电影院听到过她的声音,时听寒也压不住激动,拍了拍胸膛,长舒一口气,使自己的声音尽量听上去平静些:“顾……顾阿姨,燕晚人挺好的,长得漂亮,学习也好,跟阿年简直是绝配!”
顾淡月轻轻笑了声,似乎是觉得时听寒很有趣,“被谁堵了?”
“啊……这我也不知道,阿年没跟我提过。”
挂断电话前,时听寒听见顾淡月慵懒的语气:
“查,私了。”
直觉告诉他,这个导致燕晚考试迟到的人要遭殃了。
时听寒进来时,江年正盯着面前那杯西湖龙井发呆。
时听寒刚在他对面坐下,却见他起身,眉眼间似乎有几分不耐烦。
时听寒忙问:“江年,你去哪儿?”
江年垂眸看了他一眼,轻抿的薄唇忽然逸出一丝笑意。
“打架。”
时听寒猜到他是要去找那些堵了燕晚的人,一时来了兴致,起身将胳膊搭在江年肩上,“带我一个。”
梁思华从药店出来,一群小弟跟在他身后,他揭掉胳膊上的创可贴,轻“嘶”一声,嘴里骂道:“他妈的下手这么狠……”
那天,江年带着燕晚离开后,梁相旬眼神阴鸷,扇了他好几耳光,将他甩在地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梁思华的皮擦破了些,委屈地看着梁相旬,又不敢顶嘴。梁相旬从小宠着他,从没下过这么狠的手。
小弟小心翼翼地问:“老大,你没事儿吧?”
梁思华看到他们就心烦,吼道:“老子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你们这群废物,靠!”
他们照例在小巷子里蹲学生,梁思华的银行卡都被冻结了,他花钱又大手大脚,手头那点儿钱很快花完了,只能靠运气,看看能不能蹲到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他们确实蹲到了有钱人家的孩子。
还蹲到了两个。
不过这两个有钱人家的孩子看上去并不是软柿子。
梁思华看到江年就发怵,转身想跑,不过他们自己挑了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儿,想跑也难。
江年和时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