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山走在最前面,即使已经上了年纪,他仍然步履从容,脊背挺直,不难看出年轻时的英姿。
燕廷玉跟在他身后,一身西服风度翩翩,长时间的训练让他整个人都携带了独属军人的压迫感,像一把锋利的剑。
不少人迎了上去,作为亲属的燕晚和南尔若反倒被人群逼得后退几步。
应付完那些人,燕廷玉朝她们走来。
燕晚压下激动,笑着唤:“爸爸。”
燕廷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男人周身锐利的气息散去,露出少有的温柔。
“晚晚,你先去二楼的客房吧。”南尔若道。
这里人太多,又都是成年人,燕晚难免会拘谨。
“好。”
酒店二楼有好几间休息室,燕伯山早给燕晚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她提着裙摆缓步走着,路过一间没关门的房间时,脚步顿住。
少年正懒散地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地翘着二郎腿,低头看手中的手机。
他一身正装,发型似乎都是精心整理过的,这一刻,燕晚找不到可以形容他的词。
这是造物主最完美的艺术品。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江年抬眸看过来,不同于燕晚的惊愕,他倒是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她会出现。
燕晚提着裙摆走进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
江年收起手机,单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真巧啊优等生,没想到周末我们还能见面。”
燕晚敛起眸中惊讶,“巧吗?”
“是不巧,我知道你会来。”江年低低笑了声。
他知道燕晚的家世,之前预约她的周末,也只是觉得这寿宴不过是有钱人之间的商业往来,挺没意思,所以才会那么问燕晚。
既然燕晚要来,他也答应长辈过来。
燕晚想起她那天发现的领带夹,目光落到江年的领带上。他今天又换了一个新的领带夹,看上去依然价格不菲。
江年见燕晚盯着他的领带夹,挑了挑眉,语气闲闲的:“你喜欢?”
他的笑带上几分坏,燕晚移开目光,耳尖微红,“没有,是那天你的领带夹落在我那儿了。”
燕晚没意识到,她说的就好像……江年常去她家一样。
江年见面前女孩的耳尖变红,觉得有趣,继续调侃道:“落你那儿了?”
他拖长尾音,平白勾出几分暧昧。
燕晚的脸漫上血色,“不是……是不小心掉在我裙子上了。”
江年终于忍不住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发出几声沉沉的笑,含着愉悦意味。
燕晚又羞又恼,低下头不再理他。
江年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一时觉得可爱,想伸手捏捏她的脸,但自幼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对一个关系未定的女生做出贸然行为,只好把蠢蠢欲动的手按回去。
“好了,别生气,我错了行不行?”他语气含着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像哄小孩子似的。
燕晚抬眼,撞上笑意盈盈的凤眸,一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