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们说的时空罗盘?”江祁年看着自己手上掌心大小,看起来就是个金色怀表的东西。
他拎着上面的链子,小心翼翼地转动手上的东西,实在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确切的说,这是时政专门配给在前线作战的特级审神者的专属罗盘。这种罗盘造价高,稳定性低,而且还是一次性随机传送。唯一的优点就是不管审神者误入哪个时空点,都可以被传送回时政。只是,距离越远,空间越不稳定,需要的灵力就越多。”笑面清江声音低沉的讲解。
髭切看了笑面青江一眼,带着点探究:“这是时政派发给稀有的特级审神者保命用的吧?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的前主是一位特级审神者。在我离开本丸的时候,兄长把它给了我。”
笑面青江又想起了他离开时的那一天,一向与他并不亲近的数珠丸恒次,在他即将传送离开的时候,往他怀里塞了一件东西。
等他发现是这珍贵的罗盘,却已经因为与前主解除契约,而再也找不到之前的本丸坐标了。
江祁年完全没有注意旁边的两人在说什么,只是盯着眼前的罗盘发呆。
虽然髭切和笑面青江已经跟他说的很清楚了,变异溯行军是依靠灵力定位他的。如果他去了时政世界,那么多的灵能力者,敌方根本无法定位自己,而且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
他也知道留在这儿很大可能会面临无尽的追杀。可他真的要去时政世界避难吗?
这可不是出国旅游,而是去另外一个世界。一个未知的、从来没有听过的,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的世界。
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髭切坐在他旁边声音带着安抚的说:“家主,不管在哪儿我都会好好保护您的。您如果真的不想去,那……”
“不,我去。”江祁年打断了他的话,缓缓吐出胸中一口浊气。“既然袭击我的是变异溯行军,至少他们是从溯行军变异过来的吧?在那个世界说不定可以查到这一切的原委。”
“我总不能待在这儿等人来杀对吧?我想给我的朋友们报仇!为什么我们就非得死呢?”
想到惨死的朋友,江祁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拼一拼,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如果坐以待毙,那就真的只能像周文进他们一样,在这个世界上彻彻底底的消失了。”
可以做准备的时间最多只有三天,江祁年辞了职,交了几年的物业费,又和相熟的亲戚朋友打了招呼。给出的理由就是趁着年轻,想去外国求发展。
因为不知道要去多长时间,又会发生什么,单单眼镜他就给自己准备了十副。
做完这些,他剩下的工作就只有一件了,那就是不停的给罗盘输灵力。那个特制罗盘不用定位,只要有足够的灵力就可以启动。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江祁年和髭切相遇的山里,据两个付丧神所说,他们两个当初都是落在这里的,说不定这里的空间壁垒会比较薄。
没日没夜的输了两天灵力,罗盘才终于开始发出淡淡的金光,由此可见,这两个时空的距离有多远。
在确定了两个付丧神已经收拾好东西,并紧紧的抓住自己之后,江祁年眷恋的看了一眼这方天地,这才深吸一口气,狠狠的摁下了罗盘中央弹起的按钮。
霎时,狂风从他们脚下生起,四周的草叶树枝被吹的哗哗作响。浓重的乌云聚拢在天空上,渐渐的,云越来越厚,仿佛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天地之间狂啸。
只一眨眼,这草地上就再也不见三人的身影。
江祁年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包裹着他,紧接着就是一阵失重感和眩晕感。他像被扔进黑色的洗衣机里搅动一样翻转,一时之间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楚。
他能感觉身旁的两人用身体将他护住,他也紧紧的抓住两人的胳膊,唯恐他们会在这失重感中失散。
仿佛已经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江祁年完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一天,也许只有一分钟。
眩晕的感觉渐渐减轻了,他刚想睁眼看看,就觉眼前有刺目的光芒出现,那光芒越来越强,已经习惯黑暗的双眼甚至隐隐刺痛。
忽然,他敏锐的听到了自己怀中传出“咔嚓”一声脆响,那仿佛是玻璃碎裂的声音。
紧随而来的,就是更强的失重感,他仿佛在从高空坠落下去。耳旁是呼啸的风声,接着是被大卡车撞击一样的感觉,接下来他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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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洗,青石铺就的街道上不见人影,偶有几扇低矮木窗透出昏黄的光,间或传来几声狗吠。
十几个黑衣男人,提着几盏圆形的白灯笼从街上疾步走过,他们低着头,全程没有交谈,只能听到细碎的脚步声。
可他们却不知道,有三个人正趴在附近的房顶上看着他们。
“元治元年(1864年)6月5日,长州藩维新志士在京都池田屋秘密集会。因为消息泄露,池田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