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香和马彩霞朝胡同口一看,见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瞎子陈强。
“强子,你不是开医馆了吗,咋有闲情来我这呢。”
张桂香和陈强是老熟人了,她也一直拿陈强当自家孩子看。
看到陈强过来后,她打趣的笑了起来。
“呵呵,强子,你开了医馆,俺们还没给你道喜呢!”
陈强没读过啥书,他能开医馆谋生,张桂香和马彩霞都替他高兴。
“张婶儿,彩霞姐,咱都是自家人,什么道喜不道喜的,多见外啊。”
“对了,我这次来是想跟你们说,你们家里的花瓶千万不要卖,那个瓶子可是北宋汝窑的上等瓷器!”陈强一五一十的道。
“姓陈的小子,你别瞎说,汝窑可是宫里的玩意儿,我大妹子一家都是乡下种田的农民,她们家咋会有那好东西呢!”
听见了陈强的话,王二喜顿时着急了。
他眼看着要捡漏成功了,怎么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呢。
“是啊,强子,你马叔可是大洼村好几代的贫农啊,俺们家咋会有皇上用的东西呢!”张桂香对陈强的话也不太相信。
“张婶儿,那北宋汝窑到现在都一千多年了,兴许老马叔祖上当过大官呢,这谁又说的准呢!”陈强道。
“强子,这个瓶子真要是北宋汝窑的,你说得值多少钱啊?”
陈强的一番话引起了马彩霞的重视,她虽然不懂瓷器,可她也能看得出来,手里的瓶儿着实漂亮,不像是普通物件。
“北宋汝窑的瓷器也分好几个品次,你家的这个成色有点不太好,不过,就算这样最少也得值好几万。”陈强耐心解释道。
“天啊!娘,你听见了吗,强子说咱家的瓶子得值好几万!”
几万块对乡下人而言无异于一笔天文数字。
马彩霞吃惊的喊了起来。
“这瓶儿真要是值好几万,可抵得上咱家好几年的收入呢!”
张桂香也心脏一阵砰砰狂跳。
“值好几万!姓陈的小子你可真会画大饼!”
“我说大妹子,侄女儿,咱们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你们娘俩也好好想想,那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能落在咱们头上?”
王二喜不停的使障眼法,生怕张桂香和马彩霞真的信了陈强的话。
“强子,二喜的话说的也在理,就俺们这穷苦的人家,咋会有那么好的东西呢!”
王二喜的话一下说到了张桂香的心坎里。
老张家几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家里一个破瓶子就值好几万,咋听起来都像是做梦呢!
陈强快要急疯了!
“张婶儿啊,你就听强子一句劝吧,强子不会骗你的!”
张婶儿没啥文化,就是一个乡下干粗活的妇女,平日里只知道靠着自己的双手挣钱。
像她这种思维说好听了叫务实,说难听一点就是没眼光,有发财的机会摆在眼前,也把握不住。
“娘,强子做事从来很稳重的,我相信他不会瞎说,咱们就信他一回吧。”
马彩霞毕竟是个年轻人。
思想要开拓的多,她觉得陈强说的兴许是真的。
张桂香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
陈强的说法和王二喜完全不一样,她也不知道该信谁好。
“大妹子,咱都是自家亲戚,我王二喜要骗你就是乌龟王八蛋!”
王二喜见张桂香迟迟不做决定,深怕她真的会不把花瓶卖给自己。
为了这笔横财,王二喜算是豁出去了,骂自己是乌龟王八蛋也在所不惜。
“二喜,这个花瓶卖给你也行,可你能不能加点钱啊!”
王二喜信誓旦旦的样子,顿时赢得了张桂香的信任。
这王二喜是专门收旧货的,术业有专攻,他说的话绝对没问题,相反,可能是陈强看走眼了。
“哈哈,大妹子,就凭咱两家这关系,你既然开口加钱,我能不答应,这样,我再给你加一百你看怎么样?”
王二喜故作大方的道。
再加一百,可就是一百五了!
这个价格可顶得上张桂香一家好几天的收入了。
张桂香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明显是心动了。
哎呦!
我的张婶儿啊,你咋这么容易相信别人呢!
这个王二喜说啥你信啥,自己的传家宝都快给当成破烂卖了!
陈强看见这一幕,非常着急。
“张婶儿,这个王二喜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说的话不能信!”陈强连忙喊道。
“你说谁不是好玩意?姓陈的小子,你再敢糟践人,我王二喜可不是好欺负的!”
陈强在旁边不停捣乱,王二喜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他气急败坏的在陈强面前挥舞了一下拳头威胁道。
“怕你啊!”
陈强也看他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