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回到当初难受伤心的情境里，另一方面，是被想起来的一些“故人旧事”，给恶心到了。

“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也就几句话。

“郑栗就是最后一直活到把我安排进宗门的那个护卫。在送我进剑派前，他想要偷偷卖一些他知道的、位置在边边角角收益十分一般，总的来说在我们那种小门小户的人家也算是无人在意的产业。”

那些产业不值得人正视，但不值得正视的只是它们的产出，它们作为能始终一代代传下去的物业来说，还是值钱的。

——不卖，只和铺面之类的相比较，不值钱，但要是谈到变卖，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最下等的灵田，一亩地，五六百个颗下品灵珠。

对一个落难的小姐来说，一个实用耕地在三四顷上下的，只能种一阶灵谷蔬菜的小田庄，卖出去得个二千上下的中品灵珠，十分够用。

不算筑基丹，万八千的中品灵珠就足够供出一个灵根资质很是不太好的筑基修士了——是供到炼气大圆满。

“我们就到了下面的一个大集上。那里有我家一个店铺，一个......院子，这两个里头院子不算什么但店铺值钱，卖了还没有卖大田庄打眼；就是匆匆贱价卖了，也能有四五千下品灵珠。此外还有一百亩出头的田地。有这些钱，郑栗就有办法把我们后面的大事都安排妥当。

“其余的......可以在找到我外祖家的人后，徐徐图之。”

被人占了或者提前让人卖了。

沐寒和林爽心里都有了答案，但谁都没打断谈妗。

“郑栗手上有一些不太好的产业的字契的。

“但他找过去后......”谈妗摇摇头，“他还很快地往其他的小产业里跑了一圈，发现这些产业无不归了那些原本和谈家有合作，或者和谈家长年不和对谈家有颇有几分了解的人家。

“易主十分之快。”

“相关字据地契之类的东西，我们有，可是这个公道我们自己讨不了。

“如果事情中间，没有认识我们、知道产业属于谁的人在掺和，那我们可以直接拿各种房契地契去交易，悄悄把那些品质不入等的土地之类的都交易出去。

“——我当时并不知道谈家发生了什么事情，郑栗，有可能也不怎么知道。

“都以为是仇家上门灭门，或者有什么秘事在斩草除根地灭口。而且以为是以为，具体怎么样我们根本不能确定——”

谈妗深吸一口气，抑制住了自己肢体上出于本能的战栗。

“所以，没纠纷的时候我们能偷偷变卖家资，但有纠纷了我们根本不能冒头。

“郑栗之前就没敢露头接触散修联盟报谈家灭门的案，而且我娘也叮嘱过，如果我们真逃出去了，在找到舅舅等刘家直系之前不要对任何人暴露自己是谈家人。连刘家的管事下人产业都不要联系。

“散修联盟当时对谈家人、很多谈家的部属一夜之间消失的反应也有些，奇怪，耐人寻味，所以……之后发现，谈家出事不过短短几天，产业便被占了，我们不敢出头去要。”

其实，很多事情从结果出发，倒回去思考，会看到一些被掩饰的内容。

就比如这次事件里的刘家。

谈妗在找门路进了剑派本部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刘家主家的人。

这代表的，无外乎两种情况。

一种是刘家也参与了，一种是刘家知道是怎么回事，提前躲了。

——因为，刘家根本不是剑派的门内世家，连那种几代都是剑派外门弟子的、剑派弟子开枝散叶出来的小家族都不是；在谈家出事之前，刘家只是碰巧有个属刘易府、谈妗叔祖那辈的嫡系子弟进了剑派，进了小樟山，还成了筑基期的长老。

刘家的根是在四大仙城的，可是在不能贸然联系产业、不能惊动刘家仆从雇工的情况下，谈妗郑栗没地方找人。

——即是守着地方偶遇，都遇不见刘家里比较直系的人。

“他要是去争执这些东西，我俩命就得搭进去。

“所以他先找门路从外面把我送进剑派里面；我被落实了身份后，还没离开几大仙城的范围、等着人送我去剑派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分开了。

“我身份是有问题的，我其实之前不太懂什么矿区不矿区的。

“郑栗知道我的这个身份后续还得继续疏通关系，所以说要在我这个谈家人安全了以后，回去撕撸那些他手里有相关凭据的，落到了他招惹得起的人手里的谈家产业；我听得不大明白，只知道他是要拿了钱再想办法让我成外门高级弟子。

“当时做的其实是两手准备——也不对，确切来说，只是一手。

“一开始的身份，还有，那个青虎宿的任务，只是让我能有个被人从外面穿越十万大山送到藏锋剑派本部的机会；这只是钱不够的时候的权宜之计——

“郑栗要尽快把我弄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

“至于后续的身份，那就后面有钱了再说——没有青虎宿那里的种植任务，我当时的身份是来不了宗门本部的，不过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懂，我不多问郑栗也没多说，现在也只是倒推着勉强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