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哄都不愿意了?!探秘杀人的时候不是很有耐心的吗?”
“哦——”安宁长公主端方地点头,“原来人前孤傲冷寒、铁腕掌控朝政的丞相大人,也需要本宫哄的啊——”
胡询的脸红了又黑了,转身就走,贺酒儿连忙跟上前去牵他的手,却被他反握,一起手牵手的上了马车,朝皇宫驶去。
…………
今年二月刚过了十岁生辰的少年天子,稳坐大殿的龙椅上。上朝时,小皇帝旻琛迎来了数月未见的皇长姐,安宁长公主旻禾。
她是由丞相胡临渊带着,随朝臣一同入宫觐见的。还是那般容貌美艳,故作端庄的模样,对比起当初陈国使臣入京,宫宴时这旻禾的嚣张放肆,少年天子恨得只想啖其肉饮其血!
安宁长公主的存在,只会证明他这个南曌皇帝的无能、懦弱、愚蠢。
她是他人生耻辱的证明者。
小皇帝旻琛目光沉沉地看那安宁长公主装模作样,竟忍不住怒上心头。随着福公公一声高唱,百官朝拜,长公主旻禾也装模作样地跪下来,与百官一起磕头行礼。
旻琛居高临下的看着,那旻禾戴着朝冠,低头露出纤细的脖子,他一时有一种拿着长刀将这安宁长公主的脑袋砍下来的冲动。
跪在堂下的贺酒儿乖顺地低头,在小皇帝旻琛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了唇角。
天子的杀意,藏得这般浅,只差一句挑拨就能破土而出。
贺酒儿表面恭顺,偷眼环顾大殿,小皇帝的内侍又增加了不少,福公公的腰板远比去年硬气,忍不住想笑。
“安宁长公主,朕送你前往陈国联姻,你怎地私自回国,又嚣张跋扈,一路上连杀我南曌数十官员?!你可知罪?!”
贺酒儿抬起惊慌失措的脸,夸张地高呼道:
“皇上!安宁联姻未果,实在是因为陈国的新皇尚未成年,又于登基之日立了皇后,安宁身为南曌的护国公主,怎能受此侮辱?!
幸好有丞相大人相护,安宁这才免于郁积在心、缠绵病榻死在陈国……可这随意杀了南曌的官员之事,安宁并不知情啊!”
她故意跳过解释回国之事,直接将矛盾转移到杀了官员的部分,果然引得满朝哗然——
“安宁长公主,你将垒河诸县排得上名号的官员杀得只剩麒麟郡守叶须年,如今竟然否认残杀官员之事,简直是目无王法!”
“本官身在禹县的叔伯,不过是因为治理匪患不力,便被安宁长公主给砍了脑袋——安宁!你一个皇室的公主,何来权利执行律法?!”
“皇权在上,我南曌天子尚未提审人犯,安宁长公主竟敢动用私刑,将大批官员杀害,怎能一句不知情就否认了残杀官员的事实,安宁长公主,你无视律令,祸乱朝纲,如今面对满朝文武,该给皇上和大臣们一个交代!”
………
朝臣七嘴八舌地指责,吵得贺酒儿头疼。若不是她如今为了维稳心情,早已戾气翻涌。
颠倒黑白这种事情,她安宁长公主自己也做了不少,听着这些朝臣低段位的唧唧歪歪,竟无聊到想打瞌睡。
“安宁长公主,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那位死了禹县叔伯的官员上前质问,声音大得如同洪钟,口水快要喷到贺酒儿的头冠上,贺酒儿跪着往旁边挪了挪。
站在众臣之首的丞相胡临渊抬眸,看了那祸害的举动,差点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