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啊这是!
贺酒儿垂眸,下令道:“避开他们,我们走。”
鹤红哎了一声,驾驶马车正要起步,那挥着皮鞭的姑娘却不依不饶地追过来,拉着鹤红的袖子,大声道:
“你们走什么?!那两人乱撞吓着你们了,但是你们的马车挡了路,也害他们受伤了啊!看你们这打扮,家里条件不错吧?要不然便行行好,赏赐点钱给他们治伤吧?”
马车内的青儿与贺酒儿互看一眼,没有做声。青儿随手摸出个金珠子,递到车帘外,没有与那刁蛮的姑娘打照面。
鹤红接过金珠子,正要递给那姑娘,她却伸手将车帘一掀:
“怎的不说话,躲躲藏藏做什么,他们接了这钱也是要赔给街坊的米面钱……咦,安宁长公主殿下!”这刁蛮姑娘欣喜道,“长公主殿下,青儿姑娘,你们怎么在这里?!我是邢昭月啊,几个月不见,你们没忘了我吧?”
贺酒儿扶额。隐匿身形数月,临到了这时,竟被识破了身份。
真是……想躲都躲不掉,简直是孽缘!
鹤红一把捂住邢昭月的嘴,小声道:“姑奶奶,你这嚷嚷声太大了,全郡城都听到了!”
邢昭月被捂得泪眼朦胧,鹤红才一把将她提起,扔进马车,带着三个姑娘离开了。
下午,麒麟郡的天空飘起了蒙蒙细雨。
贺酒儿主仆三人与邢昭月坐在一家酒馆的大厅中,相对无言。
“殿下,上次您离京的时候,父亲拘着我,没成功翻墙出去,不然我就为你送行了!”邢昭月泪眼汪汪,“几个月不见,长公主殿下都瘦了好多!”
贺酒儿叹了口气。她这哪是路上奔波瘦的,分明是没有多少肉吃才瘦的好不?
“邢姑娘怎的来了这麒麟郡?京城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一听这话,邢昭月顿时兴致勃勃回答:
“殿下,你可知道,京中有位大人提出了个口号?!他说咱们南曌的皇室格局太小,不懂得阴阳平衡,这男子和女子本就该是平等的,男子能做的事情,女子也可以做!男子能入朝堂,女子也可以!男子能戍守边疆,保家卫国,女子也可以!”
邢昭月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他这言论一出,顿时让全京城的女子都沸腾了!甚至有不少后宅的妇人忍受不了夫君寻花问柳,纷纷去府衙要求和离分家!父亲和几个老臣成天在府中大骂,却不济于事!”
贺酒儿见她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可是你一个人出京来这里做什么?陈国和南曌还没有打仗,你这保家卫国的打算可是没法实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