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酒儿忽地笑出声：“西南藩王元崇明若是来了，本宫还能给他几分薄面，你一个平西王世子，算是什么东西？！”

她单手挥出，身形已然消失在原地！

…………

尖叫。

鲜血。

燃烧的火焰。

锋利的刀刃。

断掉的手臂和破碎的头颅。

——这是杀神贺酒儿的嗜血战场。

真是美妙呀！杀戮是一件残忍且震撼人心的宣纸画，红黑色的毒雾是它的背景，尖叫是它的乐章，血是它的染料，而沾了血的肉是……

“贺酒儿！醒过来！”

有一个声音在喊贺酒儿。

贺酒儿是谁？

是她吗？

“醒过来——贺酒儿，看我！小祸害你看看我，我是谁？！”

“……你是谁……”贺酒儿睁大染着血腥和戾气的眼，看着眼前放大的绝美容颜，不知不觉戾气消散，她忽然笑了起来，“你是谁，你当然是我的小狐狸，我的心头好呀！”

她伸出粘着血的手，摸上胡询的眉眼，这双眼里有惊慌，有担忧，这是无法伪装的在意，他在意她。

胡询将她搂住，依然直视她的眼睛，再次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贺酒儿一顿，茫然地眼底开始清明，她转头看向周围，遍地散落的都是血和尸首，站着的人高高低低，有听风堂的、贪狼殿的，还有大受震撼的玄风和他的下属。

她又笑了：“我是谁，小狐狸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贺酒儿，是听风堂的堂主，贪狼殿的殿主，南曌国的安宁长公主旻禾。”

“……你这些年，都是这般……过来的？”胡询的声音带着些颤，又稳住了。

“是呀！”贺酒儿笑得眉眼弯弯，“所有的暗哨，死士，杀手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小狐狸心疼我？”

她伸手摸了摸胡二公子的脸，心口又开始发热，贺酒儿忍不住踮起脚，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唇。

胡询并没有躲。

贺酒儿顿时眉开眼笑，小狐狸这般温顺地让她占便宜，可真是少见呀，真真是让她越来越欢喜。

她看了看天边灿烂的朝霞，问了句大煞风景的话：“平西王世子元慎，死得还完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