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稀罕看你?!”鹤紫一把匕首插到门上,“年纪一大把了,当我爹小了点,当我哥又太老!”
鹤大长老仰天大笑三声,拍得桌子“蓬蓬”响,气怒道:
“老子十几岁抹人脖子的时候,你还在我身后穿着开裆裤满地爬呢,老子当你半个爹绰绰有余!我那时留胡子就说了,谁敢剃我胡子就嫁给我做媳妇,死丫头你是真能啊你……”
鹤黄眼见着小紫的脸泛起红晕,后知后觉中,自己的脸也开始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小阿紫你不会是真的那样想的吧……”
鹤紫伸手拔出门上的匕首,两步冲到鹤黄的面前,抬手就给他脸上刮了两刀,两根胡子小辫儿立马掉落在地。
“本姑娘就刮了你的胡子,你若是不跟主子请命娶我,你特么的就不是个男人!”
鹤紫扭头就走,留下鹤大长老在原地石化。
忽然,鹤黄似是察觉到什么,僵硬地转头去看,只见他家主子和个爱八卦的青儿正站在窗边上,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那面含深意的神情盯得他芒刺在背。
鹤黄大长老觉得,主子和鹤青只差一碟瓜子和一袋炒花生,再有个小板凳坐着,就能对他拍手叫好。
“殿……殿主……”鹤黄冷汗淋漓。
贺酒儿抬手阻止他开口,满脸暧昧地笑着:“黄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什么也不用解释,我们明白!你要这么想,自己养大的白菜能被自己拱了,那是你的福气!”
说完,还挑了挑眉,递过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懂我懂,大家都懂!本殿主准了!”
鹤黄:“……”他懂什么了,主子又懂什么了?
他昏迷前那些昙华书院和活尸的事情,没人来跟他讲讲吗?主子今夜这情况,是要留在长公主府了?不去缠着胡二公子了吗?
鹤大长老表示有点晕。再想到小紫刚刚的情况,他觉得不仅晕,脸还很热。
弦月当空,有星无风,天空四角有乌云弥漫。
贺酒儿与青儿从树影下穿过。不过一两日没来长公主府,府中不少地方都移栽了小树,加上原有的一棵大香樟木,冷清的府内顿时有了生机。
“主子,黄大哥刚刚的反应得把我笑死了!”青儿乐不可支,“什么严厉、冷酷、深沉,一碰到小紫,整个人都变了性子!”
“小紫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贺酒儿笑着笑着,又想起昙华书院来,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把小狐狸拐到手,打也打不过,硬抢还得损兵折将。”
青儿忧虑道:“主子,今夜咱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是用之前的借口?狐狸东家会告诉朝廷知晓吗?”她们一路厮杀,到了最后狐狸东家却放任她们离开,并未追击。
“不会。”贺酒儿眯眼看远处的一片云,“他的听风堂还在我手里,再次拿回掌控权还需要时日,某种意义上,我们在同一条船上。今夜,他更有可能是为了试探,试探我的实力,还有我手上的人手来自何处。”
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不就试探出了贪狼殿的存在?顺道还将戚国舅麾下的城防军消耗了一些人马。
“修老的出现才是最奇怪的。他的动机我无从知晓,姑且也当作是一场试探。”贺酒儿沉眸,“当务之急还是林一备那边,我要他的命,还要他欠本宫半份身家!”
“是!”青儿点头,“主子今夜开始。是否就留在长公主府了?”
“嗯。明日差人去昙华小筑,将依娘给我准备的东西取回来。好在你们从长乐宫带出不少必需品,毒药、衣物都不缺,今夜就将就着住吧。”贺酒儿抬步朝主屋去了,记起什么,又交代道:
“安排人值守大门,不用工匠再来修葺,明日起,闲杂人等不经通报不准入内!贪狼殿主力逐步转入长公主府后院,让工耀安排设计防护机关,过几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属下领命!”
青儿转身退回黑暗中。过几天要打什么仗,她不会去问主子。主子的敏锐力非常人所能及,青儿能做的,唯有守护好主子,执行主子的全部命令。
…………
清晨,贺酒儿是被一阵尖细的声音吵醒的。
她凝神听了听,似是小皇帝身边的哪位公公的声音,青儿守着府门,那公公带着人要硬闯,两方人马对峙了一会,那公公就开始了市井吆喝:
“长公主殿下!长公主殿下可是醒了?!——皇上命咱家来接您回宫休养了!——”
贺酒儿觉得,这位福公公的语气格外虔诚,让她有种要被接回皇宫颐养天年的错觉。
于是安宁长公主跳起来,直接冲出房门,就穿着一身寝衣披散了头发,在前庭的禁军和围观的百姓面前,甩过去两只绣鞋,砸晕了两名宦官之后,安宁长公主府便清静了。
“本宫今日起就住在这长公主府了,谁再来强请,本宫就吊死在这府门前,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给本宫滚回去!”
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