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拖累,也清楚他潜意识里知道你是拖累……他没有那么多耐心和爱用尽一生去分给我……诺诺,你看这阳光,多像你每次坐在画室窗台,我坐在画架前画画时出来的那一轮,连温度都那么像。”
不知何时,寒风瑟瑟,呼啸的寒风,毫不留情,横冲直撞。乌云遮住了大半个太阳,只有丝丝光线自云层倾泻而下。
温听竹闭着眼似乎在感受阳光。倏而又睁开,眼中是一片死寂。
肖诺透过他的眼眸似乎看到了一个宁静的世界,她颤抖着声音:“你下来……我还坐在画室窗台跟你唠叨我那些事,你还要画画上色,好吗?”
这句话温听竹没有回答,他只是平静地望着肖诺。江未已扶着肖诺的手紧了又紧,仿佛要将她定身此处。
“我本来跟你发了条消息,让你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接近,但看来没法实现了……希望你忘掉这一切……诺诺,好好活着,连带着我的那一份。”温听竹说完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 墙垣上那一抹消瘦身影,似乎随风逝去。
整个世界黯然失色,惊呼声,哭喊声、警报声响成一片。
肖诺睁着眼,没有了行动力,她感觉自己在一点点失去知觉。江未已双手晃着肖诺,但肖诺。只能看到他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到他的声音。
“好好活着,连带着我的那一份!”
温听竹最后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肖诺心上,然后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从江未已怀里挣脱出去,跑向边缘,江未已赶紧将她拽进自己怀里。
“别怕别怕,我在这,我在这,我在这……”江未已看着她白中泛青的脸色,早已满脸泪水。
江未已狠狠将肖诺按在自己怀里,肖诺挣扎得太厉害,他感觉自己有些力不从心的难受。
“不——不——不是的——”肖诺的声音响彻整个天台,带着绝望无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别怕别怕,我在这……昭昭乖。”江未已只能不停重复自己的话,按住肖诺不让她挣脱。
“啊——怎么会这样,不是的——不是的——”肖诺嘴唇毫无血色,眼神里全是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齐延,欧阳可,叶槐,周桉等一行人站在两人身边皆是一脸不忍与痛苦。
肖诺渐渐不再挣扎,江未已感到怀里的人放松下来了,但整个人都在不停颤抖。她在低声呢喃,声音痛苦,就像是垂死挣扎之人般。
又不知过了多久,太阳西沉,空气里寒气愈发重。肖诺的声音也没有了,身体的颤抖也停止了。江未已低头一看,肖诺昏了过去。
“送医院!快!”叶槐大吼一声,江未已赶紧抱起肖诺就冲下楼去了。
晨光熹微,医院病房内阳光穿窗而进。苍白的墙面映衬着肖诺的脸色更加苍白。
就算在昏迷中她还是眉头紧锁,似乎甚是不安。
江未已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又重新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轻轻握着。
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合过眼,眼下是一片浓重的阴影,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有这么害怕的事。如果不拉住肖诺,她但是会不会就……
江未已晃了晃脑袋,又赶紧停住,有些晕。
肖诺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转醒。江未已赶紧过去看她:“昭昭,你醒了。”
肖诺茫然无措地点点头,猛然坐起来,江未已一惊,搂住她的肩膀,声音低低地:“没事了没事了。”
肖诺挣扎着让江未已把他送去了停尸房。如她所料,温听竹的妈妈跟谢澄坐在外面,两人都低着头,几乎面如死灰。
“谢澄。”肖诺声音嘶哑着叫了声。
谢澄抬头,肖诺看清了他的样子——那是一副绝望的面孔,满眼血丝,神情憔悴,他像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人还在,神魂已消失。
肖诺在谢澄的指示下申请了进去,但只能一个人,肖诺给了江未已一个宽慰的眼神便走了进去。
很冷,漫无边际的冷。那冷带着锋利,仿佛要刻到骨子里去。肖诺觉得她每一块骨头都被冻透了,每走一步都疼得她钻心。
跟随工作人员绕过一个拐角,肖诺看到了毫无生气躺在床上的温听竹。他已经被清理干净,就像他活的时候一样,穿着干净的衣服。
只是他不会再转头看肖诺,不会说一句“你来啦”,也再不会露出一个笑容。
肖诺的眼眶瞬间湿润,她觉得浑身的力气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夺体而出,身体变得轻飘飘的。
走到温听竹床边,肖诺的眼泪就忍不住了,不住掉落在他脸上,地上。
之前那种感觉什么东西要消失的感觉不见了,那是因为真的消失了。
肖诺只觉得心口痛喉咙也痛,泣不成声。
“你说我们做了这么久的……互助搭档,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的……不对劲呢,是我太失职了……听竹,我会幸福的,我会,开心的,我会带着你那份……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