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天师府中也有人要对你不利?”
宓凝仙子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之前的淡然之色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此时,红毛少爷也已经不想再跟她打哑谜了,肃然道:
“正是……虽然我不知道追杀你我的到底是不是属于同一股势力,但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仙子,就算你挟持我作为人质,对方也会毫无顾忌地对我们下手,正如你刚才在悬崖边所见。”
见宓凝仙子面色微红,默不作声,红毛少爷继续道:
“仙子不如说说,你是怎样逃离那名筑基中期修士的追杀的,这样我们也好有应对之策。”
宓凝仙子思忖片刻,一脸忧色道:
“若不是感受到你们的气息,我方才已经改道抚河,南下麻姑山,或许还有一线机会逃脱此人的追赶。而现在,我体内毒素复发,青羽雁也重伤难治,看来真的只能随你们进临川城找云丹师解毒了……但,若我所料不错,以这马车的脚程,此人应该能在半炷香之内追上我们,也就是说,还未等到我们进入临川城,就不得不与此人正面一战了……”
宓凝仙子三言两语一番交代后,红毛少爷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此女全靠师门所赐的一件三品灵器烟罗素云伞,与蒙面人周旋到了现在。
饶是如此,随着宓凝仙子身上回气的丹药渐渐用尽,驭使三品灵器变得越来越勉强,还是被蒙面人正面袭杀成功,毒入肺腑。不过此女也用她的冰焰天蜈让蒙面人吃了个大亏,对方现在同样也是身中剧毒。
“还好还好,想来此人忌惮仙子的冰焰天蜈,应该不敢贸然追上来。”
红毛少爷略松一口气,好在现在不用面对一个全盛状态的筑基中期修士的追杀,那就还有逃命的可能。
谁知宓凝仙子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道:
“冰焰天蜈虽是剧毒无比,但身法迟钝,如何威胁得了一名筑基修士?只是我佯装交出精血,将冰焰天蜈藏于盒中,这才偷袭成功,而且现在冰焰天蜈早已落到了那蒙面人的手中。此人迟迟不追上来,应该是在用冰焰天蜈的百足炼丹。”
“什么?那蒙面人竟是一名丹师?天师府中筑基中期的炼丹师……那便只有谢丹师一人!”
红毛少爷失声惊叫起来,如此看来,那蒙面人的身份便已经呼之欲出了。
见宓凝仙子微微点头,红毛少爷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谢丹师先是在丹房公然对冯承喜和卓师弟不利,现在又蒙面追杀掌门天师的贵客宓凝仙子,他所谋何事?又是谁给他的胆子?
“仙子可否告知,当日谢丹师去麻姑山时到底发生了何事?”
宓凝仙子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轻声道:
“当时,我见到了张天师的亲笔手书,邀请我参加天师夜宴,为你们几位少爷测试血脉……同时,谢丹师承诺,一旦血脉测试结束,便会无偿为我炼制一炉筑基丹,甚至于,我只需提供一味筑基丹的主药拂环花,其他几味辅药他都会为我补齐。要知道,我麻姑山收藏的珍稀灵药,历来只有掌门才知晓。当年师尊为了我能早日筑基,好不容易才在东昆仑找到一株拂环花,还没来得及凑齐其他几味辅药便已羽化,如此隐秘之事,为何他谢丹师能够知晓?因此,不管筑基丹之事是真是假,这一趟天师府我不得不去。”
“什么?难道灵川前辈是被谢丹师所害?”
红毛少爷脸色巨变,惊呼出声。
宓凝仙子迟疑片刻,还是摇了摇头道:
“应该不会,从我方才与他交手的情况来看,此人虽修为强大、手段奇诡,但绝非我师尊的对手,他背后应该另有其人,而且必有图谋。他拿筑基丹一事邀请我去天师府,其威胁之意不言自明,这也是我不想卷入天师传嗣,匆匆离席的原因……不过,景鸿少爷还是先想想,若是他再度追上来,我们该如何应对吧。”
红毛少爷现在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谢丹师背后必有长老会的算计,归根结底是想要阻止自己登上嗣天师之位,若让谢丹师在这样的荒郊野岭遇到自己,那就真的危险了。
想到这里,红毛少爷一拍储物袋,翻手间便多了两只玉瓶,一一递到宓凝仙子手中。
“这是一枚二品中阶蕴真丹,仙子可以尽快服下炼化,此丹虽不能解毒,却能大大延缓毒素侵入脏腑。另一只玉瓶中是三枚一品初阶补气丹,可以在打斗中恢复些许灵力,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红毛少爷知道,和丹师打斗最忌拼消耗,自己身上的这些丹药跟谢丹师的收藏相比,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但宓凝仙子炼气圆满的修为,灵器手段又层出不穷,已然是自己这边最大的战力,自然得鼎力相助,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想放过。
见宓凝仙子已经开始炼化蕴真丹,红毛少爷思虑片刻后,面带犹豫之色道:
“以这马车的脚程,半炷香内应该能到达临川城东门百里外的洞霄宫哨所,原本那里禁止一切修士打斗。可现在,想必大哥的手书已经送到二哥手中,为了方便我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