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师弟!你怎么了?”
红毛少爷一个不留神,便看见张卓将他面前的一整壶“云锦天露”全部喝了下去,吓得面如土色。
不多时,张卓便已经趴在了案几上一动不动。
原本天师夜宴已经散场,仙居殿内外,那些府中高层大都已离开,只剩下府中少爷和杂役弟子相聚在一起,谈论联合采买之事。
此时,被红毛少爷这么一喊,殿中诸人一下子都慌了神。
“这是把一整壶‘云锦天露’都喝下去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涂惊雷瞪大了眼睛,但凡天师府门人弟子,有谁不知道“云锦天露”最多只能喝三杯?
第三杯号称醉生梦死,正是因为有人喝了之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这殿中那么多人,有谁敢喝这第三杯酒?
现在居然有人把一整壶“云锦天露”都喝了下去,不要命了?
在场之人,心中最为欣喜的,自然要数臧锋和叶云蛟二人了。
与臧锋满脸抑制不住的笑容不同,叶云蛟还不得不表现出一个大师兄应有的急切之色,连忙上前装模作样地查探起张卓的情况来。
只是很快叶云蛟便皱起了眉头。
居然还没死……
“大师兄,卓师弟怎么样了?”
见叶云蛟神色不佳,就连蒯鸣风也有些急了,忍不住凑了过来。
却很快被红毛少爷一把拉住,向殿外走去。
“蒯师弟,快去找你师父,救人要紧,我去找黄药师。”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谁知红毛少爷刚转过身,就见到黄药师心急火燎地出现在了内殿,将围在张卓身边的几名弟子驱赶开后,认真检查起来。
“不好,祖窍紧闭,神不归藏……好在还有一丝气息……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药师因为对天师立嗣之争不太在意,方才醒来后便再次入定,却在隐约中感受到了内殿中的呼喊,这才发现张卓已经倒在案几前。
为张卓服下一枚丹药后,这才满脸怒容地看向众人。
“都是我不好,忘了和卓师弟强调这‘云锦天露’不可多饮。之前卓师弟并未喝第二杯酒,现在却将这一整壶‘云锦天露’喝了下去……还好黄药师在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红毛少爷,满脸自责,仍然心有余悸。
然而,黄药师闻言却是又惊又怒,浑身充斥着暴烈的气息,丝毫不留情面地喝道:
“愚蠢!阿卓进天师府不久,如何知道这些关窍?我这枚龟息丹只能延缓血脉流转、闭息凝气以减少消耗,却无法让他醒来。要是阿卓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唯你是问!”
众人被黄药师此时的态度惊得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平日里脾气颇好的黄药师,居然为了区区一个记名弟子,直接和府中少爷翻脸。
尤其是叶云蛟,脸色变幻,心中暗自庆幸,好在他虽一直想将张卓赶出府去,但毕竟还未付诸行动,否则便要轮到他来承受黄药师这个筑基修士的雷霆之怒了。
看来,是他小瞧了这记名弟子在黄药师心目中的地位,之前的谋划已不可行。
黄药师余怒未消,不知又想起了什么,忽然将目光转向蒯鸣风,怒火更盛道:
“说,是不是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喝下了这一整壶‘云锦天露’?”
忽然间祸从天降,蒯鸣风还未反应过来,就感到一股庞大的筑基期威压如山般向他压来,让他几乎窒息。
“没……绝没有……我怎敢如此……”
蒯鸣风面露惊恐,拼命解释道。
他满口苦涩,明明自己什么也没做,为何却先被师父猜忌,后又被黄药师冤枉……
见黄药师又要暴走,红毛少爷连忙硬着头皮劝慰道:
“黄药师息怒,此事都是我不好,愿担一切罪责,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想办法救醒卓师弟再说……不如让蒯师弟戴罪立功,找谢丹师想想办法?”
深深看了一眼红毛少爷,黄药师这才强行将怒火压下,不过仍是面色不善道:
“哼,莫说他谢成木早已离开,就算他在此地,我黄成源救不了的人,他谢成木何德何能救得了?要是我徒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让他谢成木的这个弟子一起陪葬!”
黄药师回想起方才蒯鸣风在宴会时一路尾随张卓的情形,就更加认定此事是蒯鸣风所为,丝毫不掩饰言语中的威胁之意。
一时间,殿中气氛十分压抑,无人再敢替蒯鸣风求情。
终于,不远处一直未发一言的张景端忽然开口道:
“黄药师,各位师弟师妹,你们看卓师弟此时的情况像不像当年的陈抟老祖?”
“华山睡仙……西玄洞天的陈抟老祖?”
红毛少爷顿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道。
此时,丁蔓也反应了过来,目露思索之色。
“据说当年陈抟老祖在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