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卓带着蓝小蝶从传箓阁头也不回地一路走出,留下了满脸愤恨的臧锋和完全不知所措的杂役女弟子。
“师兄,那位臧师兄是真符堂阳堂主的关门弟子,向来睚眦必报。师兄若是想要学习画符,成为制符师,还需要得到真符堂的认证……否则这三十六洞天修仙界,怕是不会认可师兄所画之符的,而且这些符箓也无法在市面上流通……”
一路上,蓝小蝶脸上的忧色挥之不去,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对张卓说道。
说完,还偷偷看了一眼张卓的脸色,似乎是怕他不悦。
“哦?看来这姓臧的小子还真能坏点事,我还以为,他最多是让我领不到画符所用的妖兽血液和符纸罢了……不过,若是真符堂真敢那么做,也就离没落不远了……”
张卓早已想过了,若是得不到妖兽血液和符纸,那就先将画符之事暂时搁置,还不如先全力冲击一下,看能不能突破到炼气五层。
这几日打坐修炼之时,张卓已经隐隐感到自己的修为已在突破的边缘了。
只是上次的神识受损对张卓的影响颇大,哪怕是吃了老天师炼制的三品丹药养神丹,神魂之伤也未尽复,这多少会影响他修为的突破。
谁知,蓝小蝶闻言突然眼前一亮道:
“对了师兄,其实我们传箓堂也有妖兽血液和符纸……从前,堂中为了让我们这些杂役弟子更好地服务于传箓仪式,都要求我们学习如何绘制符箓……虽说这符笔和妖兽血液都归管事大人掌管,但我们杂役弟子每月也能领到一些符纸,小蝶那里还存有少许,可以全部赠给师兄,已报师兄今日为小蝶解围之恩……”
张卓顿时有些喜出望外,展颜一笑道:
“那就多谢小蝶师妹了,我的确十分需要此物!”
张卓这才想起来,在修仙界中自古就是符箓不分家。在天师府,虽说传箓堂和真符堂分属两堂,但符与箓却是同根同源,往往是箓中有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箓就是符的加强版,能制箓者必能画符。
要知道,箓包含功箓、法箓、箓牒等,是功法与身份的象征,授箓者可凭借所授之箓得神鬼之助,有着莫测之威能,自然不是人人能画。
在天师府,也只有历任掌门天师才能凭借正一宝录制箓与传箓。
因此这传箓堂的堂主,历来都是由掌门天师亲自兼任,其重要性也远远大于真符堂。
但,就连张卓也不知道的是,事实上,并非历任张天师都能随便制箓,这与其修为和符箓造诣大有干系。
比方说,在正一宝录消失前,现任天师张敦复也不过只能制作最为基础的《太上正一三五都功经箓》罢了,主要还是因为张敦复主修剑道而非符箓之道。
至于堂主及长老以上,所授之箓还是当年老天师张象中制作的。
而一些至高之箓,甚至是当年祖天师张道陵留下的。如今用一枚便少一枚了,早已成了天师府的镇府底蕴所在。
因此,可以这么说,那个什么洪符师也好,阳堂主也罢,在制符一道上的造诣,绝对高不过张卓,这一点张卓还是十分自信的。
现在张卓这个专修符箓之道的未来天师制作的符箓,难不成还需要他们来认证?
简直是荒唐至极!
而现在,蓝小蝶见自己终于能够帮得上张卓,也是心中欢喜,让张卓在传箓堂门口稍待片刻,径自跑去自己住处,取来了多年积攒下来的一大沓符纸,全部赠给了张卓。
“多谢小蝶师妹,这些符纸我就愧受了。以后若遇上什么难处,尽可以来炼药堂的丙辰小院找我。”
收起符纸后,张卓心情大好,辞别了蓝小蝶,哼着小曲向丙辰小院走去。
现在他有了符笔和符纸,完全可以开启他的制符致富之路了。
要知道,就算他现在成了核心弟子,每月也只有十枚下品灵石的俸禄,如何够他修炼所用?
至于画符所用的妖兽血液,张卓从那只金丹期蚌妖身上得到的血肉还有不少,只要稍稍稀释一下,绘制一些普通符箓还是绰绰有余的……
……
就在张卓忙着闭关制符之时,与药房一墙之隔的丹房中,一连几日来可谓鸡犬不宁,人人自危。
“师父……我带着您的手书去了堂主那里,可是堂主说,卓师弟已经成了黄药师的弟子,他也无法再将卓师弟强行调至丹房……”
蒯鸣风硬着头皮走到谢丹师面前,战战兢兢地将手中的小帖递给谢丹师。
然而,谢丹师随手接过后,只是略微扫了一眼,整个人便处于暴怒的边缘,劈头盖脸地将小帖砸向蒯鸣风。
“刺啦——”
锐利的书角像尖刀一般划过蒯鸣风的脸颊,在他白皙的面庞上撕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有刺目的鲜血喷薄而出,顺着他的衣襟流淌下来,将他的半身青袍染得鲜红。
“废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区区两名杂役弟子能在丹房中兴风作浪,背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