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大家坐在院子里歇息。月光洒下来,心里凉浸浸的舒服,一人手里摇着一把芭蕉扇,以免蚊虫叮咬。
现在家里生活好了,陈祥每天兴冲冲的回家,以前十天半月回家一次,和店里伙计打地铺,人多凑红火。现在,好像老远就闻着肉香,心急火燎,这个家未来的主人,得把地位占住了。顾月私心里想,是闻着银子的味了。
陈君与村长大伯已把修路的细节商议妥当。
“大伯,村长大伯说明天一早去祠堂商议村里修路一事。”
“村里修路,这是大事啊,那我明早早些去。”
“也不用太早,大家吃完早饭去,等人到齐也要时间。村长大伯宣布修路一事,修路的好处不用说也知道,然后按照一家一户出银子,出人出力的可以少出,因为修路实在花银子多,村长大伯也是为了全村上下团结一心,齐心协力去完成村里的一件大事。待路修好也到秋收了,也给大家带去些方便。”
“这是件好事,我们家肯定支持,出钱出力,不会有二话。”
“爹,修路可是很费银子的,一家一户得出多少,这可不是小数目,村长大伯不会是想逮住一只羊使劲薅吧,毕竟咱家有酿酒的生意,你可想清楚了,我第一个不同意啊!”
大伯正想捶陈祥,他的那点弯弯肠子谁不知道。陈祥好似有感应似的,跳起身跑在大伯娘身后。
“八字还没一撇你就瞎嚷嚷,你爹我眼不瞎心不盲。”
陈君可不想大伯因为这点事,动气伤肝。
“大伯不要动气,是我说的不清楚,大哥实在是想多了,其实修路的钱已经有了,让大家出钱出力,是为了凝聚咱族人的人心,一条心好办事。”
“这事就好办了,君弟说话咋说半截呢,害得我这颗心忽上忽下。爹这咱绝对支持,我要不是在酒楼有营生,也出份力。这营生真是块鸡肋,现在咱家也不靠我挣钱,我一个大好青年总不能老是呆在家里。爹你说是吧。”
“好话歹话都被你说尽了,我能说啥,这几天咋弄的,天天在我眼前晃,麻溜滚蛋不要碍我的眼。”
“爹是不知道酒楼伙计的辛苦,我平时都拣着高兴的说与你们听,现在家里生活好了,我回家吃顿好的,还要遭你嫌弃,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儿子啦。”
大伯娘轻拍着陈祥的手,“胡说甚,你爹说句气话你就当真,父子哪有隔夜仇,血浓于水,你好好做你的事,让咱放心就好。”
“还是娘好,您是我亲娘!”
陈玉站起身抖下一身鸡皮疙瘩,厌恶地看着陈祥。
“你那啥眼神,狗抖毛似的干啥?”
陈玉路过陈祥身边,愤愤地盯着他,快步走过,“砰”的一声关住房间门,一句话也不想和他说。
“娘,你看她那样儿,我看她是不想在这个家呆了?”
“说啥话呢?没点兄长的样子,对妹妹就这样胡说八道?”
陈祥知道他娘真生气啦。
“娘,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你是没看见她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
“瞎说,妹妹一时不懂事,女孩子,要好好说话。”
陈祥低着头,好似温顺的小狗。他的性情真不像大伯大伯娘的孩子,长的倒有几分像大伯娘。在这样的封建社会,从小又是在父母重男轻女的思想中长大。陈祥这样也许才属正常,自私自利,妹妹们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没有拿她们去谋利就算是对得起她们了。
过穷日子时,嫁女儿谁不希望能获点好处。如今日子过好了,当然首先要考虑女儿是否过的幸福。
陈香虽然勤劳能干,又时时替父母着想,放在以前的日子,她肯定是会被牺牲的,傻傻的还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值得。陈玉有点小脾气,这脾气却只能伤着自己,对别人没有什么威力。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挣扎的越厉害,受的伤害越大。谁叫你是女儿身。
顾月虽有无数话语想冲破胸膛呐喊出来,但她明白无异于对牛弹琴。
她一个人闭着眼躺在摇椅上,偶尔挥动一下扇子,证明她没睡着。
陈君该说的也说了,摇了下顾月的椅子,彼此看了一眼,站起身,向众人一一道晚安,出了院门顾月觉得空气都新鲜了。
大伯这才握紧了拳头,咬牙道,“你要是如陈君一半,我现在立刻死了也能闭眼。”
唉,我终究是没有老二有福气。
“眼睛就盯在这点钱上,你的眼睛还能看到啥?不想想这钱是怎么来的。这人心不行,家是不能兴盛的,你好好想想。”
大伯对陈祥是失望的,没想到陈祥一点心胸也无,要是他和大伯娘走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为人要善良,这基本的德行都没有了,吃饭都是浪费。”大伯眼里有痛色,他更多的好像在怪自己,自己不会教育孩子。
“你爹说的对,咱们家凭上陈君顾月好过了,你却摆上架子,耍点小聪明,以为别人看不出,你问问你两个妹妹谁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