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话没说完,就被明昭公主的叫唤声打断,紧跟在她身后还有被侍卫押着五花大绑,狼狈不堪的夏嬷嬷。
一走近,明昭公主就“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行了个标准周全的大礼。
蓝屿墨十分不解,怎么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女儿,会这样举止得宜,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真是她指使的?
“明昭,这是何意?”
“父皇,女儿御下不严,让这起子卑贱之人,暗害了唐小姐。求父皇降罪。”
对于这个唯一的女儿,蓝昭德平日里都骄纵放任,并不会十分苛责,所以语气不由得柔和许多。
“你起来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是,父皇。今日小球子来报,他无意间看到夏嬷嬷拿着个包袱,鬼鬼祟祟的往宫外走。一时好奇就偷溜进夏嬷嬷房间发现,房间凌乱不堪,贵重物品全都不见了,显然夏嬷嬷是打算逃跑。”
“小球子赶忙禀告我,我就直接让人去追,还好发现的早,她并未来得及逃出宫。在女儿一番追问下,她才和盘托出。原来,她居然做下这样恶毒的事。女儿这才匆匆赶过来,将她交由父皇发落。”
明昭公主一口气将她知道的道出,只是被半敛的眼睫遮住的眼瞳,却充满忐忑不安和狠辣。
这时大殿中众人的神色就有些莫可名状,看着明昭公主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害怕与意味深长,似乎是在说,这明昭公主弃车保帅、过河拆桥使得真是出奇的顺手,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
蓝昭德听罢,沉默良久。
他心知一个嬷嬷是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力做下这件事,十有八九是…蓝昭德看了明昭公主一眼,眼神暗了暗,心里已经明了,可是想到蓝屿墨,也只能是用她推出来的棋子,暂时应付,至于之后…。
接着略带怜悯的看了一眼夏嬷嬷。
“熊平,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嬷嬷。”
熊平仔细打量一番,虽然夏嬷嬷浑身狼狈,脸上也有挣扎之时蹭上的污渍。可是眉尾那颗明显的黑痣,他记忆深刻,不可能认错。
“回皇上,就是她,草民见到的桂嬷嬷就是这个人。”
蓝昭德顿时大怒,“大胆夏嬷嬷,居然敢陷害太后,暗害贵人,还不从实招来。”
“皇上恕罪,老奴一时糊涂,这才犯下大错,求皇上不要牵连老奴的家人。”
“你老老实实的将你为何暗害唐小姐,又如何做下这一切的全部经过说的清清楚楚,朕自己定夺。”
夏嬷嬷眼带惊恐的悄悄看了明昭公主一眼,发现明昭公主正把玩着一个小金锁,顿时闭了闭眼,一脸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表情。
夏嬷嬷的变化被蓝沧海看在眼中,冲着身后的墨鹰低语几句。一眨眼的功夫墨鹰就退出大殿,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几个月前,公主外出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老奴细问之下得知,小王爷居然有了心爱之人,公主伤心之下这才郁郁寡欢。老奴实在不忍主子消沉低落,这才想除掉唐甜甜。于是便有了今日之事。”
夏嬷嬷虽然很害怕惶恐,可是回答的也是从善如流,就像是将脑中早就有的答案机械式的背诵出来。
“嬷嬷,你怎么如此糊涂?!本宫不过伤心几日,你怎么能因此害人呢?!”
明昭公主瞪大的眼中满是的震惊,脸上也尽是痛心疾首的神色,显然是不能接受几条性命就因为这微不足道的理由就没了。
只是对于明昭公主的话,大殿之中有几人相信那就不得而知了。
“哼!”
蓝沧海显然是不相信,更是对明昭公主的做派嗤之以鼻,可是又得顾及皇室颜面,只是不满的从鼻子中挤出一个音。
蓝昭德心知蓝沧海不信,可是现在他也骑虎难下,只能充耳不闻。
“那你是如何得知血鬼咒,又是怎么知道安平郡王手上有血鬼咒的媒介体的?”
“皇上恕罪,那日老奴帮公主送东西给太后,无意间听到太后与桂嬷嬷的对话,这才得知。”
似乎是为了让众人更相信事情都是她所为,对于这个问题,夏嬷嬷没有一丝犹豫思考就回答上来了。
“那你是怎么让小莲、小彩、小明子和那个冲撞唐小姐的宫女为你所用的?又是怎么杀死小彩和那个宫女的?”
明昭公主脸上闪过一丝意外,怎么回事,那两个宫女居然死了。
显然这个问题超出了夏嬷嬷的认知,她先是看了明昭公主一眼,可是此时明昭也在思索,到底是什么人浑水摸鱼,并没察觉到,所以不能给出回应,她只好失望的收回眼神。
思索片刻,出乎意料的,夏嬷嬷居然开始喊冤。
“皇上冤枉呀~老奴并未杀死小彩和那个宫女呀~老奴知道小明子与小彩及那个宫女对食之事,通过书信用这件事威胁他们,让她们想办法把唐小姐引到偏殿拐弯处,再制造些意外,让小明子乘机用媒介体扎到唐小姐身上。除了这些老奴并未杀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