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挂着一盏小夜灯,接着这盏灯的光芒,我看向了画墨。他看上去精神很是饱满,身形健硕,背挺得像青松一样,但头发却是全白的,找不出一根黑色的头发。
这个人······是我的爷爷,亲爷爷。
纵使我再怎么对他恶言相向,再怎么对他横眉竖眼,也不得不承认,他是我的爷爷。在看到他的满头白发时,我就知道,他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冷漠,他一定也曾因为孙女的离开而不舍与难受,为儿子与儿媳的死亡而悲痛欲绝。
在墨楼的第十层,我第一次上去时就让我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回去后我便做了一个梦,在墨楼的第十层,有一个慈祥的老人带着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女孩儿在玩儿,那个老人如同寻常人家的爷爷一般,喊着小女孩儿“宝贝孙女”,笑着,温暖极了。那个老人······就是画墨。
他大概是爱我的,但他不仅仅是一个长辈,是一个孙女的爷爷,他是一族之长,他有着他的责任。
我不怪他。虽然时隔这么长,他对我的亲情大概淡了,但不否认,血浓于水,在他的内心,也在我的内心深处,这份亲情是不可磨灭的。只需要一个契机,便可以将那深处的感情释放出来。
我想了想,还是将之前写好了的信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