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正在交流什么。
也许是正在商量该如何解决他和奥姆,也有更多的可能性是在商讨要不要抛下会场中的这批货离开。
但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哪怕是西塞尔听觉敏锐也没有办法在这种完全听不到声音的交流情况中判断出他们在讨论些什么事。
这些人脸上的触须颤动,偶尔在看空中相碰。
就像是昆虫一样。
少年的目光向下看向地面。
在看见桌布一角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少年时在贫民窟中呆着的时看到过的一张废弃的报纸。
西塞尔的视线停住。
那张报纸上面有提到过一部分是怎么交流的。
记忆在他的头脑中闪回。
年代久远的报纸重新在他的脑中浮现。
触须发出独有频率的震动,或者干脆通过分泌的信息素进行信息置换。
少年的目光转向那些人脸上几乎称得上是有些狰狞的变化。
除非西塞尔拥有跟这些人同样的部件,经历过同样的实验,否则永远无法破解这些人的交流内容。
但想也知道,他永远不会接受这样的实验。
也正因为没有办法判断出他们到底在交流些什么东西。
所以西塞尔打算自己先下手。
只要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就不用担心再出现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
他抬起头,肩膀后靠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手臂虽然仍然又酸又麻,但已经不会影响行动。
目光中密密麻麻全是“人”。
现在形成了包围圈的天蛾人数量不少,其实已经刚刚被解决了三分之二。
只剩下了将近二三十人。
但在视觉上,这个包围圈里看起来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因为他们被打湿了的翅膀全都叠加在了一起,占据了绝大部分视野。
肉粉色的触须在空中摇晃,只是看着就能够让人感觉到生理性的不适。
西塞尔偏头看了眼奥姆。
青年身上的肌肉是肉眼可见的放松,呈现出一种毫不在意的姿态,看起来满身轻松。
手上甚至还拎着一个想要尝试偷袭却被当场反杀的“飞蛾”。
因为身体素质太强,他看上去完全没有用力。
而他自己,看上去好像有些狼狈。
一种好胜心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少年转回头重新数了一遍包围着他们的“飞蛾”。
数出来的数字是一个单数。
33。
无法被平均分配。
也就是说,只要比试,就一定会出现一个结果。
西塞尔想要和奥姆比一比谁解决的“飞蛾”会更多。
奥姆当然能够感觉到来自少年的注视,他丢开手中的“飞蛾”,偏头看向对方。
“怎么了吗?”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青年询问。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刚刚领头羊的无声尖啸以及少年耳朵的特殊性。
“你的耳朵有受伤吗?”奥姆不自觉皱眉。
自从两个人认识以来,西塞尔几乎就一直会因为那种次声波而受伤或者不适。
他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少年免受这样不必要的伤害。
心中思考着解决办法的金发青年转过身。
他伸出手臂想要取下西塞尔头上的黑色头罩先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对于包围了他们二人的敌人,奥姆呈现出了完全无视的态度。
因为这些人对他的威胁小到几乎没有。
西塞尔在对方的手碰到自己的头罩之前,率先摇了摇头做出否定的态度。
奥姆伸出去的手停下,转而继续询问:“那是怎么了?”
“比一比看我们谁干掉的会更多一点?”少年朝着有要缩进包围圈意图的敌人们扬了扬下巴。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满满的跃跃欲试的情绪。
透着股向上的鲜活气息。
像是已经完全从被声波攻击之后产生的难受中抽离出来。
奥姆明明本来已经皱着的眉头平复下来。
他配合着西塞尔的情绪做出了反应:“我觉得这已经不需要比试了。”
青年笑了一下:“赢的人当然会是我。”
他故意对着少年做出摊手的姿势:“你可以现在就选择放弃。”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激将法,简单到哪怕是六岁小孩也能够辨认出来。
西塞尔对此心知肚明。
但这是一种简单的快乐。
他带着青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一定,只有比一比才能够知道最后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和青年相比,本质上有着难以弥补的差距,所以在这场比试中他很难赢。
但是一件事如果因为困难就不去做,那么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得到成功。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感觉微微兴奋了起来。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完全忽视了身上的微妙不适。
军刺被重新横在身前,少年腿部微弯,做出了蓄力的姿势。
奥姆看着被丑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