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然故意打了个哈欠,还用脏兮兮的手抹了一把流出的眼泪。
笑面虎问他:“困了?我们也没睡呢,我们都熬夜熬习惯了。”
emmm,看这习惯基本上可以确定是警方的同志了。他决定好好配合他们,然后快点回去睡一觉。
“警察同志,我什么时候能回去睡觉?”司然问道。
笑面虎眼中精光一闪,对着老黑耳语了几句,老黑点了点头之后说:
“什么时候交代完,什么时候让你回去睡觉。”
“就是昨晚上八点我做什么是吧?告诉你们,昨天确实发生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司然详细地讲述了自己在家中被绑、逼问、昏迷、被救、出门又被绑等一连串事情。
只是阐述简单的事实而已,他并没有说出自己的任何分析和猜测。
笑面虎一直在静静地看着他说话,老黑则在一旁认真地做问询记录。
后来,笑面虎又问了一些细节,司然一一作答。
“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了?”
“暂时没有了。”
笑面虎又问道:“你对李蔚海了解多少?”
司然想了想回答道:“他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在做记者。最近一段时间我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啊。昨晚7点多给他打电话没打通,说不定他现在回家了吧。”
“他给你发的微信是什么意思?”
“喂猫的那个?可能是怕小黑猫给饿着吧。”
笑面虎冲老黑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李蔚海有什么反常举动?”
司然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其实是有的。
因为他回想起来,上个月李蔚海的母亲突然病重入院。
司然帮助他解决了一部分治疗费用之后,正在从自己公司借钱的时候,李蔚海突然给他打电话说不用了。
他在电话里说保险可以解决掉一部分,剩余的部分他已经从公司预支了足够多的工资来缴纳治疗费用了。
司然总觉得他没说实话,没有哪个公司同意预支那么多钱的。但是这些话,他没必要说给警察听,以免引起没必要的麻烦。
“话问完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笑面虎说道,“说不定我们以后还会再打交道的。”
“不用了谢谢。”
“呵呵,有些缘分妙不可言。再见!”
他带着老黑转身出去了,片刻之后那个年轻人进来把司然领回去重新关了起来。
……
躺在硬硬的光板床上,他睡意全无。
这地方看来是个特殊的拘留所,平时应该不常使用,因为他在床板边缘摸了一手灰。
从他看到的场所布局来看,很像是在一个大型仓库里修建了一个个的格子间。
重新回来之后,司然的心情明显放松了许多,再也没有那种憋闷、压迫和喘不上气的感觉了。
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凉风吹了进来。他刚从烟雾升腾的询问室出来,贪婪地呼吸着这些新鲜空气,似乎要将胸中的忐忑和烦闷狠狠的排出去。
过了一阵,这些凉爽的惬意开始慢慢转变为沁着湿意的冰凉,这是晨露的气息。
风开始慢慢地钻进身体,浸到骨头里,这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司然开始喊人,问有没有被子或者毛毯之类的东西。
喊了半天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周围那若有若无的回音在回荡,像调皮的小孩子故意学他说话来气他,嘲笑他。
无奈之下,他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蜷起身体并缩成一团。将出门时怕着凉特意带着的外套抖开盖在身上。
反正睡不着,司然就开始琢磨近期与李蔚海的交集。反复思考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或者暗示过什么,并将自己认为的可疑之处进行细细梳理。
他开始往前推,李蔚海——神秘组织——资料——存储卡——微信——喂猫,推到猫这里推不下去了。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情。
前段时间李蔚海喂猫的时候,趁小黑不注意将网购定做的专属铭牌项圈戴在了它的脖子,小猫咬了几下发现咬不到就放弃了。
李蔚海炫耀了半天自己设计的铭牌,还让司然去看,司然理都没理他。
因为司然了解他,大学的毕业设计和论文答辩的PPT,堪称“灵魂界”的泥石流。
大红大绿大蓝大紫的大色块和杂乱夸张的文字排版,强烈地冲击你的视网膜和想象的极限。是让你看一眼就想让他关掉,然后不停揉眼睛还心里犯恶心的那种风格。
看来以李蔚海的尿性,不出意外的话,线索应该就藏在小猫的铭牌上了。
最近很长一段时间,他的行踪都很神秘。他们两人很少遇到,交集也变少了。
说不定那个存储卡就直接藏在那个铭牌扣里。
司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