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山。
一晃两三月,匆匆又冬至,此时的兄弟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那象征着止浅和珍浅祖上和平的石碑,如今被拆了,砌在了堤坝中。
往日汹涌澎湃的拐子涧河水,如今只剩下一条细流,下雨的时候还好,还能用的上,不下雨的时候几乎处于干涸,人们要用水的话,只能自己去镇子里挑水。
昨夜的一场雨过后,山涧中雾锁烟迷。
“小姐!你慢点!”
神赫与念婻玉手相扶:
“你也小心点,这露水真大。”
由于水调渔村里大部分村民,被当成霍乱刁民,被剑门关抓了去,所以平日里这条路鲜有人至,道路上杂草丛生,长势丰茂,几乎没过鞋子,有的草甚至比人还高,上面挂着露珠,没一会儿神赫的衣裙就湿透了。
走着,走着……
神赫突然停了下来,看到一旁断了的树,还未长出枝丫,不由的笑了。
她第一次水调渔村时,遇到了披甲虎毛毛的袭击,在逃跑的时候,第一次与阿瞬相识,跟他回家,跟他烤鱼,跟他看落日,游忘川梳海,祈愿……
念婻注意到神赫异样,不由笑着打趣:
“傻笑什么呢?”
神赫满脸娇羞:
“才没有。”
丢下念婻便往前跑。
神赫也没有注意脚下的石头,正巧踩中,却和没事儿人一样……
身后念婻见状,忙跟了上去,也故意踩了一下那石头,不料身体失衡,一个踉跄,没来得及站稳,就跌落到了拐子涧中。
岸上的神赫,看到落水如落汤鸡般的念婻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而就在这时,危险正一步步靠近。
念婻张大了嘴巴,指着神赫背后的庞然大物:
“小姐,有老……老虎……你快跑!”
等神赫回过头的时候,才发现一张血盆大口正对着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念婻顾不得隐藏自身实力,拔出腰中匕首,纵身一跃飞扑过去。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那老虎非但没攻击神赫,反而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向主人讨好的模样,趴在了地上,亲昵舔着神赫的脸颊。
神赫见是披甲铭纹虎毛毛,也凑过去,摸了摸它的大脑袋。
披甲铭纹虎比几个月前明显大了一圈,一个大脑袋快赶上磨盘大小,额头上的独角也有个半米来长,如月牙一般洁白明亮。
念婻小心翼翼的靠近,面对这种庞然大物,如果刚刚真的打起来,她可能都不够塞牙缝的。
“小……小姐,你认识?”
神赫斜看向念婻:
“你藏的还挺深啊!”
念婻连忙举手发誓:
“小姐我发誓,我没有半点故意欺骗您的意思,老爷让我在你身边,伪装成普通人保护你,所以我就……”
神赫眼皮一翻:
“行了,我也没说什么,你这样挺好的,有个万一,他们也不知道你有两下子!”
念婻笑:
“就是说嘛!”
神赫揉了揉毛毛的头:
“毛毛,我们要去看爷爷,你能给我们带路嘛?”
‘吼……’
披甲虎毛毛哼了一声。
神赫爬上披甲虎毛毛的背上,招呼起念婻:
“上来吧!”
念婻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惹恼了老虎。
“喂!你衣服都湿的,别挨我这么近……”
“我就往你身上靠……”
“哈哈……”
这一路,直到水调渔村,神赫都在不停的嘲笑念婻:
“你刚刚还学我?我运气好着呢,曾经有个算命的,跟我说什么,什么天人得道为此证,三相临尘万古空,就咱这运气!”
念婻不服气道:
“哼!那他肯定是少念了后半段,谁跟你在一起谁倒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神赫不由想起来当日遇到那算命人的场景。
‘日角阴风阵,月角黯无光,天煞孤星,孤辰寡宿。’
‘孤寡拱命,夫子难为。’
从那天开始,一步步验证,父亲去世,弟弟云从龙的死,阿瞬代首之刑,珍浅明的死,珍浅炳为保自己破财,接下来会是谁?
想到这里,神赫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要离开珍浅镇的的想法,也就愈发的强烈了。
水调渔村村口。
披甲虎将神赫放下,说什么也不进去,随后钻入了兄弟山中,这一幕令神赫不由好奇。
直到后来神赫才得知,原来那一日黄天宇来村里抓人的时候,被一向与村民亲近的披甲虎和刺绒吼所拦住,有个村民被黄天宇收买,将鹿肉中放了大量迷药,将披甲虎和刺绒吼迷倒,连同村里的青壮年就一同被抓了去,运往剑门关的途中,披甲虎醒了过来,撞倒笼子逃了回来,因为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