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和三皇子的这一夜,都是痛苦不堪,但是身为太子的萧敬仁,依旧歌舞升平。
胡士奇在书房,足足等了两个时辰,茶水冲淡了,都换了两次茶叶。
这个时候,太子萧敬仁,披着丝绸长襟,袒胸**地进来。
胡士奇看着酒意正酣的太子,面色平静,起身行了一礼。
太子把自己丢在主座上,推开搀扶她的侍女:
“去去去,没看胡大人来了,我可是有正事!”
几名身材姣好的女子窃笑而去。
胡士奇静坐不动,未曾开口。
萧敬仁很不耐烦:
“胡大人啊,你这半夜里跑来,想来是有急事,怎么不说了?”
真有急事,过了两个时辰,还急什么呢?
胡士奇淡淡说道:
“禀太子殿下,陛下今夜多半是要对燕云关用兵了。”
“哦?”萧敬仁似乎有些奇怪:
“不是说不打了吗?朝令夕改啊,这可怎么行呢?”
“嗯,不妥,不妥。”
太子萧敬仁亲政多年了,常和内阁廷议,朝中大事,都有经其手。
但是具体办差,他又躲之唯恐不及。
时间长了,官吏一套虚言应事,学得溜熟。
开口闭口,就是这不妥,那要慎重,实则没有任何主张。
胡士奇也不以为怪,继续说道:
“易大人和靖国公,夜谏陛下,被驳回,传言…”
胡士奇停顿了一下,萧敬仁眉毛也略微挑了一挑:
“传言什么?这些人又在造谣生事?可恨得很?这次又是说什么?”
“传言,陛下断定燕云关,一战可下。”
萧敬仁眯着眼,口中重复着:
“一战可下?”
“这一战,是多长时间啊?”
“一夜!”
……
书房内顿时陷入死寂。
许久之后,萧敬仁拿起茶杯,送到口边,似乎觉得茶水不热,突然用力抛出,砸在地面,摔个粉碎。
下人赶紧上来收拾。
萧敬仁起身,一脚踹在下人肩头:
“什么东西,胡大人来此,也敢怠慢,茶水都是凉的。”
大太监慌忙跑来:
“殿下,是属下的错,我这就换过,这就换过。”
这一下子,地面就跪了好几个人。
萧敬仁使劲踹了几脚,有些气喘,这才回身坐下:
“拉下去,杖毙!”
“扯远些,别让我听到了,烦。”
下人惊恐地想求饶,却被太监一把抓住下颌,顿时说不出话,呜呜地被拖下去。
片刻,太监亲自端上新茶:
“胡大人,这是顾容城夏日新茶,清香淡雅,请!”
胡士奇弹弹手指,让他退下。
他将茶盖掀起,用边沿在茶碗中拨荡,碗中茶叶青翠欲滴,宛如绿玉。
只是才斟上来,还需要些时间才是最佳。
时辰未到啊!
他又盖上茶盏,宛若无事地说:
“殿下,我估摸着,陛下所说的一夜攻下燕云关,多半不假。”
萧敬仁皱着眉头,没有接话。
“想来御书房中笔墨未干,殿下也有耳闻。”
萧敬仁这才笑起来:
“切,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这问得…”
他讪讪笑着:“胡大人,你神通广大,可知道这是什么器械?”
胡士奇淡淡说道:
“器械?这么说,那几万畜生口粮,陛下也是知道的?”
萧敬仁有些语塞。
胡士奇是太子的嫡系,朝中历来都把胡士奇作为太子的传话人。
而胡士奇也一直以太子直系自居。
但是太子,这个职位,可是太过于敏感,也有很多自己的想法。
都说太子荒淫无道,毫无建树,只是占了个嫡系的名分。
而胡士奇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太子玩的这一套,胡士奇并不赞同。
在胡士奇看来,身为太子,该争的要争,该回避的要避。
而在胡士奇眼中,太子正好弄反了。
真以为一个毫无建树的太子,就可以顺利继位吗?
这中间的矛盾,就是太子萧敬仁和胡士奇,始终无法相合的地方。
这时候,胡士奇又开始他的劝谏:
“太子殿下,你要了解这些事情,犯不着如此细作,只需要堂堂正正,自然就可以。”
萧敬仁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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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士奇的忠心,他并不怀疑,但是有些事情,胡士奇并不知道,他也不能说。
萧敬仁将身上的衣服,收敛了一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