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容虽然不甘心,却还是收拾东西,去了城外的庄子。
时云裳原本以为能过上几天消停的日子,却没想到,这一日,定国侯府上来了人,说是柳湘儿前些日子动了胎气,卧床养病,整日郁郁寡欢,想念姑母。
希望时相爷能够让柳氏去府上坐坐,也算是给柳湘儿宽宽心。
时相爷原本想要推辞,定国侯府上的管家,亲自来的,态度谦卑虔诚,让人无法推辞。
暮色笼罩整个相府,林氏一头长发披散在身后,时相爷看着铜镜里倒映着她姣好的容颜,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相爷有什么烦心事吗?”
“定国侯府上来人,说是要让柳氏去看望一下柳湘儿,本相并不打算解除她的禁足!”
“却不好推辞侯府?”
“知我莫若夫人,虽然这谢允棠不是的东西,但是定国侯乃是大元肱骨之臣,如今又在边境打了胜仗,即便是姻亲不成,本性也不愿意与之撕破脸皮……”
“即使如此,这件事情相爷不如问问云裳的意见?那孩子是个心思敏锐懂事的,更何况这事是关乎着她们母女!”
“夫人大度,对云裳如此体贴入微!”
林氏怔愣片刻,缓缓开口道:“相爷有一句话说的及时,孩子是无辜的,大人犯下的过错,何必让一个孩子承受,那孩子摊上这样的姨娘,原本就足够可怜的了!
说来说去,这过错也不是她造成的,自古男子贪心不足,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又何来这么多苦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时相爷的面色,露出些许窘迫之色,缓缓的伸出手搭在了林氏的肩膀上:“婉茵 ,为夫知道,这件事情让你心里长了一根刺……可是,柳氏到底是我的嫡母……”
林婉茵蹙眉,心中明明是平静的湖面被人投入了一颗石子般,波涛汹涌,面上却依旧是平和之色,甚是疏离的对时相爷道:“相爷多想了,我没有心里不舒服,时候不早了,早些歇下吧……”
看着面无表情的林氏,转身朝着床榻上走去,时相爷内心苦楚。
他知道林婉茵倔强要强,可是一边是他心爱之人,一边是嫡母。
自古忠孝两难全,他也着实为难。
翌日
时云裳给时云庭施针,他的精神明显的好多了,每日为他治疗之后 ,时云裳最享受的,便是空间里的进度条推进。
“三三,大哥想念书!”
时云庭的黑眸,幽深如潭,眼神里带着期待。
不知道为何,时云裳每一次来,都总是带着他玩,父亲常说,玩物丧志,细算起来,他已经好久没有读书了。“不急,大哥你现在不是因为身子不好吗?
等什么时候你好起来,咱们再读书也不迟,大哥,我问你,你可还记得陈光儒?”
时云庭看向时云裳,眼神之中忽然间多了几分,异样的神色。
“陈光儒……陈光儒……不行,不能这么做,夫子教我们读书,教我们堂堂正正做人,我们断然不能做那鸡鸣狗盗之事……”
时云裳从时云庭的话中,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此时此刻他的眼神都变了,仿佛沉溺在过去的回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