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云裳和芷芙一同回绣阁阁的路上,芷芙一路都是欢喜的。
“小姐,真没有想到老爷和夫人对您竟然如此宽厚,这二小姐从小就会欺负你,今日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舒坦!”
时云裳闷闷不乐,芷芙回头,看向她,轻声询问:“小姐,您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您不高兴吗?”
时云裳叹息:“哎,原本我是想着搬出去的,被夫人这么一弄,我的希望,又落空了!”
芷芙闻言,面露惊诧之色,伸出手覆在她的额头之上:“小姐您没事吧?咱们要是搬出去了,这日子该怎么过活?”
“什么怎么过活?且不说相府不会放任咱们不管,咱们有手有脚,难不成还会饿死吗?
再不济,你忘了你家小姐还有一间铺面吗?”
芷芙摇了摇头:“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边,从来就不知道,您还会做生意,再说了,如今您正在风口浪尖上,咱们还是消停一些,等过些日子,大伙将事情淡忘了……”
“怕什么?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不知道你家小姐会做生意,那你知道,你家小姐会医术吗?”
时云裳的反问,芷芙瞬间哑口无言。
好吧,是她浅薄了。
她家小姐,从小多灾多难,能够逢凶化吉,夹缝求生,必然是有些长处的。
嗯——
最不济,也有那金刚不坏之身!
回到了住处的时云容,在屋子里头,一顿疯狂的打砸,春桃已经折在了大理寺,她身边伺候的那些小丫鬟,听见了屋子里头的动静,谁都不敢进来触她霉头。
“时云裳,你这个贱人,我与你势不两立!”
时云容咒骂,眼神之中的狠厉尽散,透过敞开的大门,看见立在屋门两侧的小丫头,个个低眉顺眼,却都不敢不言语。
更是觉得来气。
手里的杯子,抄起来 ,朝着门外砸:“一群废物,我要你们何用!”
杯子落地,远远的,时云容就看见了,站在月亮门处偷窥着的那一道身影。
那人被发现了 ,拔腿就跑,时云容厉喝:“来人,把刚才在门口偷窥的小贼, 给本小姐抓回来!”
下人闻言,一窝蜂的冲了出去,不多时就扭着一道身影 ,进了屋子里头。
时云容坐在椅子上,一副雍容之姿,眉眼之间的恼意 ,再看清楚跪在地上的人,更是火气大。
那人不是别人,是柳氏身边的琳琅。
原本心中如同发泄的怒火,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时云容对着下人 ,冷声喝道:“把这个贱婢给本小姐绑了,走,咱们去一趟含光苑!”
柳氏关在含光苑之中禁足, 因为这一次得罪了容渊,就连平日里嫌少管柳氏闲事的林婉茵,都亲自发话,让下人好生看管着柳姨娘 ,不准她踏出含光苑半步。
时云容带着一群下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含光苑,直接一脚踢开了院门,紧接着,又命人拉扯着琳琅直接进了院中。
柳氏正在院子里,见了时云容进门,原本形容憔悴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惊诧之色。
“二小姐,您怎么来了……”
话音未落,时云容已经扬手,直接一个耳光招呼到了柳氏的脸上。
眼神里的愤怒,瞬间散开:“你这个贱人,看你教养的好女儿,你们母女两个在这后院里,成日里就会兴风作浪,如今还让你的丫头去我院中盯着!
怎么?是为了给时云裳那个小贱人通风报信吗?
不要以为你仗着祖母是你姑母,就敢为所欲为,我告诉你,妾就是妾,就算是你再怎么张扬跋扈,你也永远要屈居于我母亲之下!
而你的女儿,永远只能是庶女!
这一辈子都休想着出头,永无翻身之日!”
时云容言语犀利,说出的话语 ,极尽羞辱,柳氏却是战战兢兢,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
“是是是,二小姐说的极是,云裳无论何时,都是庶女,这是毋庸置疑的,二小姐息怒,倘若她做了什么让二小姐不悦的事,贱妾必然会好好教训她,让她给二小姐磕头下跪,赔礼道歉……”
尽管柳氏一直说着道歉的话,却难消时云容从昨日所受的屈辱,积攒的满腔怒火,她直接一脚将柳氏踹倒在地,顺势用脚踩在了她长细雪白的指尖上,用力的碾着。
柳氏满脸痛苦,却不敢出声,只是紧紧抱着时云容的脚 ,苦苦哀求:“二小姐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便就不值得了……
是我们母女低微下贱,惹了二小姐生气,二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
柳氏有多可怜,时云容就有多解气,只是她要去城外的庄子上,住一些时日,让她心里诸多不快,稍微的发泄出来一些。
在含光苑待了许久,时云容才带着一群下人扬长而去。
柳氏伏在地上,纤细的手指,都已经红肿不堪,琳琅上前去搀扶她,心疼的都哭了出来:“姨娘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