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到了上官闳手中,他正在和心腹将领议事,看完信他一阵冷笑,“手无缚鸡之力的臭书生命倒是挺大的,若不是现下正是关键时期,我倒想亲自提剑去看看他的命到底有多硬。”
“将军不必烦心,我手下有两兄弟刚来投奔,是生面孔,原也是绿林好汉,身手利索,可派他们俩悄悄去结果了那厮的性命。”
上官闳沉吟了一会,“可。”
他如今手握五万重兵,多得是人为他办事。
将领下去,姚氏端莲子猪肚汤从屋后出来,疑惑之下问道,“相公为何如此忌惮这柳懿之,我看他手无缚鸡之力,全无相公的神勇和领兵才能,何需管他。”
上官闳冷笑,“我就是不喜他,凭着一张嘴什么都没有做就想和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人并驾齐驱,且我们为官观念不同,有他在,是心怀了百姓,可我们难道个个跟着他吃素,跟他磨洋工。呵,清高自傲,自以为大公无私,我就要折断他幼稚的幻想。”
姚氏听到此处,上前握住上官闳的手柔声道,“那就照着夫君的心意来,他这般不懂为官之道的愣头青,只顾彰显自己的廉洁,不顾他人的不易,合该如此。夫君就不要为这等小人挂心了,你已经够忙了。”
上官闳闻言对妻姚氏的眼里柔情更深,多年来,姚氏都是如此体贴和善解他意。
这两年不断有新的年轻美人被敬献到他的后院,但他对姚氏这个正妻的看重与维护从来都是独一份的。
话说柳懿之这边重新被正骨后,想要给萧王写信,又听说县衙黄大人已经派人送信出去了,便继续等待。
但他内心也有苦恼,隐隐觉得自己这场祸事与自己得罪同僚,性格耿直有关,若是回去,只怕还有大祸。而且现在萧统领已经自封为萧王,正要大肆攻城掠地,自己又更适合协助安邦治理,而非行军打仗,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且自己只是个秀才,想要为官,只怕资质还是欠缺的。
自己的身体一年内也经不起颠簸。
思来想去,柳懿之觉得此时自己还是安于后方更为合适。
若萧统领回信,自己就和他申请回乡做个田农官,等天下安定,再去科考,到时也来得及。
但柳懿之想不到,等待他的将是什么,可几经生死,他还是有了一定的防备之心。
所幸县衙的长官黄阔大人对其颇为关注,有惜才之意,觉得柳懿之年纪轻轻见识深远,又很踏实果敢,一定不是池中物。
这黄阔是本地人,现年五十又三,有秀才功名,是萧统领正妻李仪君的姨父,因其年纪较大,便留在大本营做了总领--算是县令一职。
此人虽然不是十分有政治才能,人情世故却十分练达。
信送出去,等了三日,估摸着柳懿之缓过气来了,他便亲自微服上门了一趟。
柳懿之和黄大人共事两年,两人十分谈得拢,颇有两分忘年交的味道。
柳懿之深知其洞察人心和世故的能力,低姿态的将自己坠崖前被自己人抛下才身陷囹圄的事情和盘托出,虚心求教自己的后路。
黄阔一听心中大惊,未曾料到柳懿之的优秀和耿直已经到为其树敌到要他命的地步。
他抚着自己的灰须,陷入思索,不由又想到送信心腹病倒的事情,越想越觉得柳懿之处境还处于危险之中,信很可能被他的对头截了去。
不再迟疑,他将自己的推测和病床上的柳懿之说了。
柳懿之也惊一身白毛汗。
那时他是一个人,现下有妻女亲人在一起,又都身无功力,若有人来暗中来下死手,伤到了可怎么好。
眼看柳懿之躺不住,挣扎着要起来,黄阔赶紧按住人,“懿之莫慌,既然我们预料到这种可能,提前做好预防即可。”
“还请黄大人救我一家人性命,什么功名利禄我全不要了。”柳懿之眼含热泪,恳切的看着长者。
黄阔点点头,“我既遇上了,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敌暗我明,能够不动声色迅速到这般地步的人,只怕身份地位也低不了了,你心中可有怀疑对象?”
柳懿之迟疑了一会,脑海闪过好几个人选,还是摇了摇头,羞愧道,“黄大人,我并不确定...怪我太年轻,不懂为官之道,无形之中得罪了同僚...”
黄阔宽慰道,“你认识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凡事有好就有坏,你若不如此,也难以辅佐萧王。相信以后你便会更加谨慎,当务之急还是先保全自身。”
柳懿之急切的点点头。
“没有证据,且敌暗我明,萧王现下分身乏术,恐怕也无力为你主持公道,最好还是避其锋芒,潜伏下来。”
柳懿之点点头,“黄大人所言极是。我愿隐姓埋名,带妻女亲人远避他乡,再不出现。”
黄大人摇摇头,“你如此年轻就有大才,若只为避祸就埋没自己,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和需要你的人。”
柳懿之热泪盈眶,“可我不能带着一家人去冒险,我不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