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放在对面库里也行,只要不是太重的东西。豆饼就放仓房,干菜叶子麸子苞米面这些都可以放对面,又没多重的玩艺儿。”
老张头一边搅拌猪食一边和老六说话:“其实夏天打点猪草回来晒一晒冬天用也行,现在也没别的事了,有的是时间去弄。”
“猪草啊?”老六想了想,看了看老头:“还是算了吧?要不就找别人买,给点钱让谁闲着的去弄吧?你和大娘还是别整这个。”
猪草回来要铡,老六有点不放心老头老太太用铡刀。那东西是相当危险的,又重又沉,刀刃有一米多长,切铁丝都是嗖嗖的。
铡草要一个人压刀,另一个人往里续草,真的相当吓人。要是有那么几秒钟没配合好刀下来了……
“干了一辈子了,还担心啥?”
“你也不看看你们现在多大岁数了。我找人干吧,让杨工分给找人,咱家出钱。”
“那点东西,你怎么给钱?”
“给日工呗,也就是几块钱的事儿,花几块钱就能解决,你冒那个险干什么?反正还要准备马料,我叫他一起给解决了就行了,你们可别叫我担心。”
“行,不叫你担心,那就找人干吧,也让人家挣几块钱。也挺好。”
“大爷你感觉咱们养几口猪合适?”
老张头想了想:“六七口正好这一锅食儿,要是再多就得换个大点的锅回来,要不然忙忙活活的就熬它了,也跟不上溜喂。”
“行,那咱们明年就养六口,先养养看,实在不行后年再扩。到时候请个人过来喂,你就管着就行。”
“要是有个大锅到是用不着找人,也就是熬猪食麻烦点,别的也没啥。现在有自来水儿,冲圈可以接根管子过来就行,也不费劲儿。”
“大爷你说,咱们分个圈养几头不劁的行不行?就留着下崽儿,下多少咱们就养多少。”
老头笑起来:“那可得了,那你得准备多大的地方养?一公一母两年至少下五六十个崽子,光是吃就是好大一笔喽,像咱家这个喂法。”
“找个地方建个养猪场呗,你说能不能行?”
“卖呀?合作社收的话,怕是要亏。”合作社的收猪价偏低,像老六家这么个喂法,卖多少亏多少,他可不管你都喂了什么。
就像粮食,你用多少农药多少化肥粮站完全不管也不看,反正就是这么个价钱,你卖也得卖,不想卖也得卖,不卖就是犯错误。
这也是为什么总是会有倒挂的原因。
没有人和你讲这个理,反正怎么样你也是应该的,他们概不负责,能活就活,活不起就去死。
就像后来的暴拆,拆迁办直接就告诉你他们管不了,你有能耐就去拼,没能耐就受着。
人家才是一家人的嘛,你个外人讲什么讲?一直到杯溪出现全国第一例杀人案,这方面才被重视了一点儿,开始不那么直接了,讲起了套路。
“咱们不卖给合作社,给职工分一部分,多的我拿去卖给单位上,亏不着。”
“那到是行,养点猪又不麻烦,就是地方得找好,那玩艺儿可是能拉呀。”
“猪粪可以做成肥料卖,就是添两台设备的事儿。”
“呵呵,”老张头笑起来:“那可好,要是粪还能卖钱,那就肯定赔不着了,可以管劲儿喂。”
猪能吃能拉,一口猪一年至少能拉一吨屎,再加上至少一吨的尿,五十口猪就是一百吨屎尿起步,那家伙做成肥料也有三十多吨,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
关键这是有机肥,对土地的伤害是无,完全不是那些化工肥能相比的。
为了独霸市场破坏土地,外国工厂告诉我们不能烧秸秆,污染,不能用粪便还田,有重金属,专家们就开始极力鼓吹并利用影响力改变政策,帮着人家完成目标。
想一想,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呀。关键是,并没有人在意这个,都想多盖点房子,粮嘛,可以进口。
“那咱们过几年就试一试,就养黑猪,肉香。”
“这玩艺儿好是好,就是长的慢,还贼能吃。”
“咱们又不指着它能挣多少钱。”
“这到也是。”
老六煮了些鸡蛋,把馒头切片用油炸一下,加上稀饭,小咸菜和咸鸭蛋,一顿早饭就弄好了。
老张头也喂完了猪,把昨天的剩菜热一热拌上剩饭去喂狗,老六上楼去叫大家起床吃饭,下来的时候,老张头把马料都添完了,正拿着簸箕喂鸡鸭鹅。
冬天没有什么青菜,鸡鸭鹅只能喂粮,高梁米,麸皮拌苞米面儿,也可以掺豆饼,每天一顿苞米粒儿,一个一个吃的饱饱的,圆滚滚的特别精神。
这会儿大部分人家的鸡冬天基本上没什么喂的,只能保证不饿死。都干瘦干瘦的。不过倒也没什么,反正它也不下蛋,等开了春再开始正经喂就行了。
老老小小的都下了楼,开始吃早饭。
“为什么不在楼上吃饭?”于洁咬着炸馒头片儿问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