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笑呵呵的说了一句:“那东西也就是垫巴垫巴,能顶饿呀?到是好东西,鸡蛋的。过去待一阵子,人到是白净了,精神头也挺好。”
老太太在三嫂家待了半个月,长了些肉,确实精神头也比以前瞅着要好不少。心情好嘛。
“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也不干活,可不是胖了。”老太太在自己脸上掐了掐:“都有肉了。”
“好事儿,能长肉那说明日子过的好,舒心。以后能越来越好,也不用你下地干什么活了,没事就溜达溜达,听听戏匣子。”
老张头指了指炕上的收音机:“就院里这点地我一个人就打扫了,没什么活。”
“那到是赶情好,不用干活还不好?”老张太太笑起来:“那我就不干,就揍个饭,享享福。真不种地啦?”
“可不是不种了嘛,上工我都没去,就伺弄家里这点菜了。老六和队上说了,不叫我上工。也要干不动啦。”
“那上秋粮怎么弄?”
“老六也不靠这个,人家指着队上这点粮啊?高粱米苞米的,都拿去喂鸡喂猪了,到是长肉,起肥那可真快。今年这三口猪啊,瞅着个头小不了。”
“老六是个能耐的,还知疼知热的,以前到是没看出来。”老太太现在对老六的感官一天比一天好,好感度拉着直线上升。
老六在外屋,清理了一下菜板菜刀,打扫了一下,那边大锅就上汽了。
揭开锅盖,放盐和酱油,抠了个肉罐头倒到锅里,撒点味精,盖好盖子撤点火,继续炖着,自己进了屋。
李侠没躺着了,已经穿好了裤子,看老六进来就看着他嘿嘿乐,张着手要抱抱。
老六去把放在炕上的东西摊开,李侠凑过来,在老六脸上亲了一下:“我弄吧,我收拾。”
老六点点头,就让她收拾,从自己包里拿出四千块钱扔给李侠,给她手里凑成两万整。
“又给我钱哪?那五百还在我这呢。”
‘那个给你零花吧,家用。’
回来的时候老六又在市里取了些钱,准备去红光把老包书记那边的粮钱给了。提前把钱到位,年底的事儿就算准了,不会发生意外。
这个时候的人准称,拿了钱肯定办事,还会办的漂亮。
这回又取了五万,粮款是四万五,加上给小柳提留剩下的三千二手里一共八千二,给李侠四千凑整,剩下的他带在身上应急。要去香港嘛。
去一趟香港身上准备个四千多块钱够用了。主要是多了也不让带。
其实他也没准备在香港买什么,家里什么都有都不缺,顶多买台照像机。他这钱是打算着一起去的厂领导,谁手里不够了可以串一下帮个忙,落个人情。
李侠这会儿浑身通透,美滋滋的把钱锁进自己皮箱里,然后拿着给老张头和老张太太买的东西去了南屋。
哑巴看了看炕上,哼哼,结果还是得自己收拾。
找了条毛巾,把东西一样一样掸了灰收进立柜。
给老太太买的胸针,发卡,买了皮包和钱包,给两个人都买了些衣服,里里外外的,再加上鞋,也不少东西。
都是这会儿普劳大众的春夏穿着,没搞花里胡哨的,就是面料要好一些,穿着贴身舒服,以后出个门啥的也有套正经衣裳。
老太太果然特别喜欢那个皮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摸索,看,嘴里还一直说没用。“买这东西,乱花钱,也没个什么用,往哪背?”
李侠就笑也不搭话。钱包里李侠给放了二百块钱,算是给老太太压包的,其实也没什么机会让她花钱。
衣服裤子鞋的,一样一样摆弄,看,这边老六饭菜都做好了,拎着炕桌进来喊吃饭。
“大爷,这几天满仓他们都没来呀?”吃着饭,李侠和老张头说话。
“到是也来,你们都不在家来的就少了,帮我干不少活呢。这几天应该都上山去了,采菜。”
“那还不来?明天看着车了能不来?撵都撵不走。”老太太滋啦一口小酒。美。
哑巴给带回来的汾酒,还有老窖,够老两口喝一阵子了。
“来就来吧,热闹,都是好孩子,干活可撒冷,我基本上都没太上手。”老头感觉老太太对几个孩子有偏见,给解释了一句。
老六扒了几口饭,看看外面已经黑下来了,放下筷子出去关鸡架门。
“别的都不用管,”老头看哑巴要出去,说了一句:“都喂好了。”
嗯。
“吃了再去弄啊。”老张太太招呼了一句。
“让他去弄吧,鸡都上圈了,一门的叫唤。”老张头抹了抹嘴:“公鸡多了不老实。”
鸡是夜盲,天一黑就看不到东西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蹲在哪里一动不动等着天亮。
家养的鸡天要黑的时候就会自己回到鸡圈里,做好迎接天黑的准备,这会儿鸡圈的门没关它就没有安全感,就会一直叫。
老六家里公鸡崽子多,它们比母鸡活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