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渊转过头看向承泽时,眼神像是淬了剧毒一般冷飕飕的扎在了后者的身上,阴冷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嗓子里溢了出来。
“听说你似乎在逼我老婆做什么选择,她胆子小,经不起你这么折腾。不如你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我来帮她选如何?”
他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字分明都不带攻击性,但像一把钝刀子,时时刻刻剜着承泽的皮肉。
承泽点了点头,低沉的嗓音夹杂着一丝放松的意味:“正好有些无聊,就逗逗她玩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无聊?”夜修渊睥睨着他,眼神倨傲而阴冷,“我陪你玩个够。”
说话之间,他已经夺过了承泽手中的军刀,把玩在手里似笑非笑地道:“规则我定,一人一刀,谁先喊停,谁就算输。”
承泽笑了笑,镜片后的眸子亮了一瞬,他勾了勾唇:“再加一条,我赢我要上官梦的下落,我输我偿命给你,如何?”
夜修渊周身气场强大而具有威慑力,他狠戾淡漠的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你我之间的游戏,你敢牵扯到我老婆试试。”
“我只想要个结果。”承泽定定的看着他,眼里毫无惧意,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三年了,是死是活,我总要给自己一个交代。你不是那人,这份感情,你应该能理解吧。”
夜修渊怔了一瞬,他不是林之珩,不是那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他会因为林汐儿的眼泪而悲伤,会因为林汐儿的笑容而喜悦。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确能感同身受,为承泽那份可悲的感情而有所触动。
但也仅仅是一瞬的触动,下一秒,夜修渊眸光倏然深沉,犀利冷锐的眼神刻在承泽身上,他勾唇讥讽道:“我不想跟你重复第二遍,我老婆她并不愿意跟你透露任何消息。倘若你再敢威胁她做一些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不管是上官梦还是什么梦,她是死是活你都别想知道任何消息。”
他的眼神冰冷而骇人,林汐儿恍然从他身上看见了另一个人格的影子,她担忧的握住了夜修渊的手,掌心的温度正源源不断的传递给他,企图温暖那只冰凉刺骨的大手。
承泽苍白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扶手,他扯了扯嘴角,眼里一片漠然:“看来我们是说不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如此,这个游戏恕不奉陪。我比较惜命,还得留着这条贱命找到我的未婚妻。”
“你以为你还有命走出这里?”夜修渊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四周,眉心的阴霾愈发深沉。
“我只是在赌而已。”承泽笑了。
夜修渊紧锁眉头,淡雅如雾的灯光朦胧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承泽。
“我在赌你记不记得曾经欠下我的一个约定。”他摘下了眼镜,露出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
夜修渊抿唇不语,但林汐儿清晰的感受到握住她手的力气正在不断加大,几近颤抖。
“记得。”夜修渊扯开嘴角,阴恻恻地笑了。
那年在斗兽场里,承泽曾对林之珩发起过交易,那是林之珩这个人格刚觉醒不久的时候,他连听下去的兴趣也没有,果断拒绝了承泽,笑容狂妄而放肆。
因为那个家伙,为仇恨而生,根本不惧任何威胁,哪怕是死亡。
但他不一样,他心里有牵挂,他心甘情愿的臣服在林汐儿的感情之下,所以他必须在那个人吃人,兽吃人的残酷环境下竭力生存。
于是,林之珩拒绝的邀约,在他觉醒之时,他找到了承泽,和那个狐狸般阴险狡诈的少年做出了交易。
承泽在斗兽场给了他一命,他承诺会还一命给承泽。
回忆戛然而止,夜修渊沉默了半晌,周身的杀意渐渐隐退,他皮笑肉不笑的打量着承泽,淡淡道:“我今天可以留你一命,但你伤害了林汐儿,我不可能让你好过。今天过后,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再碰到你的时候,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承泽默了默,缓缓摇头,神色无比认真:“你欠我一命今天确实需要你偿还了,只不过,我要上官梦的命。”
他扯了扯嘴角,又重复了一遍:“把上官梦的下落告诉我。”
“真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夜修渊墨色的瞳仁骤然紧缩,他上前拿刀抵住承泽的胸膛,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你再敢威胁我老婆,别逼我现在就宰了你。跟我谈条件,你还不够格。”
“我只要上官梦。”
话音刚落,胸前的刀刃已经没入皮肉,但他的眼神依旧麻木,机械的重复着上一句话。
“我只要上官梦。”承泽疼得冷汗直冒,但依旧面色不改地重复着。
林汐儿拉住了夜修渊,淡淡道:“别杀他。”
她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身上沾满罪孽的鲜血。
林汐儿补充道:“不值得,别脏了手。”
痛吻之罪的后劲很足,此刻酒劲上头,林汐儿浑身燥热难耐,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她握紧了夜修渊的手,强撑着身体对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