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寡人曾记得,你秦国索要我上庸五百里地,若是不肯,就以兵来战,如今地还未夺走,这么快就要退兵了?”
魏冉闻之,依旧不怒:“从春秋伊始,天下已入大争之世,唯有强者方能存,而弱者早已亡,我秦向楚索要土地,那是楚国连番败于我秦,此乃弱者,强者想弱者索,有何不可。”
“而上庸之战,楚国大军奋勇作战,步步为营,将我秦军步伐困在上庸之地,不得前进一步,我秦国虽有一小胜,但不足以左右战局,因此这攻楚之战,是我秦败了。”
“形势如此一转,楚国不再弱,如我秦一般也是强,正所谓两强相争,两败俱伤,秦国不仅无心再与楚王作战,也无意向楚索要土地。”
这还真是打了一顿后,才是老实了,魏冉态度放的如此低,必然是做好了与秦盟的准备。
“启禀楚王,此番我王还特意备下玉壁十双,特意献给楚王,以表秦楚两国之好。”
魏冉又接着说道。
“哈哈!”
楚王大笑起来,笑得十分张狂:“郎中你可曾听到了,秦人也向寡人献美玉也,全赖将军南晖之功,寡人要从中挑选两双最好的,赏赐给南晖将军!”
在一旁握着剑的南井微微一躬身:“大王英明!”
此人一向是少言寡人,又为人谨慎,南晖虽是其弟,但他也不会轻易替弟弟表功也。
他的表情,尽是落在魏冉眼中,看来他在来秦国之前,是做了许多功课的。
“不如就让外臣将玉璧持上来,由楚王先行观看?”
“哈哈,寡人正有此意。”
魏冉下令,有五个秦国随从,每人手中捧着一个锦盒,依次站在楚王面前,待到盒子打开,里面尽是如拳头方圆,奶白通透的白玉,一块块的,十分耀眼。
楚王见了心中欢喜,走上前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不错,这两块献给母后,这两块献给母亲,这两块就赏赐给南晖将军,余下的就全归寡人吧,秦王的心意,寡人感受到了!”
有南晖在此,今日楚王在此说了什么,他日必然会传到南太后耳中,说给南晖赏赐玉璧,实则是熊横在做铺垫。
一旦战争结束,就可以借此将将军们都召回来,剩下的事就让景鲤去安排。
已经一年多了,再多他也等不下去了。
“只要楚王喜欢便好,不知对此和战之事,楚王意下如何呢?”
魏冉试探着问道。
实则按照熊横的推断,他本人在来之前早就给景鲤去过书信,楚王态度如何,心中早已明了,如今再问只是求个心安而已。
楚王只顾把玩着美玉,半响没有做声,只是临了向旁边屈甲问道:“莫敖以为呢?”
被问到话的屈甲显然一愣,他丝毫没有预料到,楚王竟会问向他。
“启禀大王,臣以为与秦是战是和,此乃大事,非臣所能论,还须得执掌国政的令尹与太后做决定!”
楚王摇摇头,心中暗道屈甲、屈原虽同出一父,但两人相差实在是太远了,若是此事问向屈原,他必然会直接给出心中的想法。
“哈哈,丞相可曾听到?”
魏冉随即反应过来:“楚王善听臣子之策,广与纳谏也!”
只这一番话,就能让楚王高兴起来。
“言之有理,丞相请随寡人入城吧,上次有向寿送来美姬二十,正好与你也看看,秦国的美姬到我楚国,可有何变化?”
魏冉依旧不怒,只是略微思付后点头称是。
这一日,郢都城中的军民俱是看到,楚王亲自驾着战车,拉着秦国丞相入了宫中,郢都有心之人都知道,楚王如此作为,楚国与秦国的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哪些或者的二郎们,很快就可以归来。
入了宫中,楚王又是邀请秦国丞相与之宴乐,至深夜之时,方才是停歇,从始至终,不管楚王有任何无礼之举,魏冉都是从不动怒,整场谈笑风生。
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此人不愧是秦国丞相也。
楚王大喜,欲要留宿魏冉于宫中,魏冉推辞不肯,最终还是出宫后,居于郢都驿站。
几日后,景鲤处置以国政为由,没来给楚王上课,只留楚王在宫中孤零零的练剑。
到正午之时,方才有司宫子玦,请楚王至鸾凤宫中。
昭雎愿意,屈原愿意,令尹愿意,南太后愿意,算来算去,与秦国为盟,楚国已无臣子反对,必然是大事定下后,才邀请他这个楚王前去。
楚王虽不理朝政,可也是楚国的象征,似两国邦交,楚王岂能不在场。
入了鸾凤宫,楚国众臣尽皆于此。
楚王落于上首,众臣皆行礼。
“外臣魏冉,拜见楚王,今日与秦和,罢兵不战,以结同好,闻楚王喜好我秦国舞乐,待外臣回国之后,必为楚王再送上二十!”
魏冉立于人群中,向上首楚王说道。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