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在手,弓如满月。
楚王望着一直跑得最慢的雄鹿,瞄准了半天,身后跟随众人,皆是在望着楚王的这一剑,看着这般专业的举止,安国君甚至都准备好了欢呼。
嗖!
箭矢离弦而去,重重地射在地中。
不仅是没有射到麋鹿,它们反而因为受到了惊吓,跑得更加快速了。
再来!
熊横再一箭出击,这次虽然是近了一些,不过瞄的是这支,射到的却是另外一支。
这时候,麋鹿似乎是没有力气,马车已杀入麋鹿群中,屈侯乐也有意识地降低速度,将楚王射的稳当些。
熊横瞄准十步以内的一只,又一箭射出。
还是一样的结果,箭又落空了。
“大王,不若让臣来吧?”
站在旁边默不吭声的项阳似乎也看不下去了,出声说道。
熊横就是不信这个邪,这么近大戟都快能插到了,他岂能射不到。
“寡人自有办法。”
接连十箭出击,箭壶的里的箭矢都快要下去一半,楚王的箭连鹿的毛都没沾到。
望着越来越近的麋鹿,熊横是越想越气,直接将腰间长剑拔出,对准那只将他折腾了一路的雄鹿,投掷出去。
呜呜!
顿时,一阵惨烈的叫声。
长剑径直插入雄鹿的后脖颈,雄鹿跑着跑着就没了力气,跌倒在地。
“大王威武!”
“大王威武!”
安国君见此,高喊起来,余下士卒见此,也跟着大喊,整片树林都知道,大王射中的麋鹿。
屈侯乐来缰绳一拉,那两匹马儿能明白他意思似的,朝着倒下的麋鹿而去。
项阳一手扶着车辕,将身体弯下去,战车就在经过麋鹿的瞬间,连鹿带着剑一齐拔起,丢在车辕上。
然后拔出剑,双手呈给楚王。
“恭喜大王狩猎麋鹿!”
熊横接过,将长剑一甩,然后高高举起。
不管是不是射中的,至少这头麋鹿,是通过他自己的努力,亲自猎到的,值得庆贺。
“大王真是神武,其剑术更是天下难觅,放眼当今天下,也难有人用剑能狩鹿。”
安国君不愧是马屁精。
明眼人都见得是运气使然,战车都冲到麋鹿群众了,随便丢都有几率能中,可偏偏就被他说成了楚王用剑猎鹿,马上高大上了不少。
熊横一脸自得:“寡人自幼习剑,这一剑二十年的力道,区区麋鹿岂可挡得!”
“是,是,大王说得是。”
此时,战车已追至山丘下,密林中。
此处灌木丛生,战车难行,屈侯乐有意放慢速度。
麋鹿们似乎是看到了生机,越跑越远,眼见得就要隐入树林不见,却听得嗖一下,一支箭矢飞了过去。
紧跟着就见有麋鹿倒地。
如此远的距离,只怕约有百步,而且还是奔跑中的麋鹿,好箭法!
楚王转头过来,原来射出此箭矢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宫中的神箭手南井。
收起弓弩,南井驾车战车过来,有骑士已策马上去,去捡回那麋鹿尸体。
“大王,鹿群受到惊吓,一旦涌入树林中,便再也寻不见了,臣再射一只,好为今晚鹿宴准备!”
白天打猎,晚上自然要享受一顿了。
待到明日,楚王便要带着这丰盛的猎物回去,赏赐给后宫中的诸位妃子,规矩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哈哈,郎中真是好箭法,可惜寡人甚是不同这箭法之道,以后好要向郎中多请教一番。”
南井道:“回大王,谈不上请教,臣少年时,就开始练习射箭,到今朝已有二十余年,这期间臣每日必要射上一百,因此箭术之道,皆是手熟尔,大王不曾虽不曾练习,却能到今日之程度,足可见聪慧了!”
“哈哈,南井其人,少言而忠厚,今日一观,果然如此,此话在理!”
说着,随手将腰间玉佩解下,丢给了南井。
“这是寡人赏赐给你的!”
楚王随身玉佩,必然是宝玉,南井接过后,便立即行礼谢恩:“臣谢过大王,受此重礼,实在有愧。”
“郎中说什么胡话,你乃母后之兄,也可是寡人之舅,寡人赐予玉佩,不正是我等两家亲近之意。”
“臣遵令。”
说话间,楚王随手在身上撕下一块布,将手中的剑细细擦拭起来。
“昨夜寡人与屈侯乐论剑,练剑已至深夜,闾长剑术高超,寡人佩服不已,不愧是我卫士精英,只是嘛,此人言辞笨拙,寡人不甚喜欢,做个护卫挺好,但陪着寡人练剑,可就不足了!”
话到这时,熊横有转身瞧着安国君:“子玦吾弟,寡人多年未见,甚是想要一叙,还有他那身边的少年黄歇,更是懂得剑术,懂得音律,这等人才,方为寡人所需啊!”
说着,还对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