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只会让你如鲠在喉。
这样一来,大家就都回到同一水平,再也不存在需要特殊对待的“儿女”了。
只要不是最后一名,她就算嬴!
然而——
两面宿傩用事实告诉她,她是在想屁吃。
如果说,原本他一点也将桔梗放在眼里,只要她没死就行,那么,在再次见到那只气性很大,只会哭鼻子的小半妖后,他当即恶劣地做出决定:绝对不会如她所愿。
在羂索的筹谋下,咒灵和人类的冲突发生无比惨烈。
而当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咒术师一方失去他这个硬茬子后,跟他同阵营的咒术师们,开始出现无法阻止的折损。
而本就糟糕的局面,在两面宿傩脱离虎杖悠仁这具躯体牢笼的禁锢,转入伏黑惠身体后,更是雪上加霜。
两面宿傩捏着辉夜姬的脸。
手指扣着她下颌,粗鲁将她扯至跟前,暗红色的眼珠上上下下打量着她,见她露出震惊、不耐、厌恶、怨愤的复杂表情,毫不客气嘲笑出声:“还没有断奶吗?”
辉夜姬死死皱眉。
似乎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两面宿傩最喜欢搞人心态了。
见她还跟自己耍拙劣的小心机,当即咧开嘴,附在她耳边,用揶揄玩味的语气,说出诛心之言:“真可怜啊……从来没得到过母亲疼爱的小半妖,真的太可怜了,这就是你一直黏着我不放,恨不得我跟桔梗两败俱伤的原因吧?”
“因为没得到过,所以恨不得我跟桔梗消失……”
辉夜姬哪里听过这么戳人肺管子的话,当即红了眼眶,张嘴就想咬掉眼前这家伙的脑袋,却被他更用力捏开嘴巴,牙齿根本无法扣上!
“就算你把我们都杀了,羽衣该不爱你的,依旧不会爱你。”
“就像——”
两面宿傩故意顿了顿。
捏着她下颌的手转动,让她可以清楚看见站在羂索身边的那个犬族大妖,眼底掠过一丝冷戾不神光,语气愈发幽冷阴鸷,“这个与你血脉相连的男人。”
“不过是羽衣无聊工作间的调剂品。”
“安安心心摆出她喜欢的样子,或许还有可能得到她的垂怜,想要渴求更多,妄图掌控一切,就只会被厌弃。”
“你以为你是她的孩子,就天生比男人强出一头,无论如何哭闹任性,她都会一如既往疼爱你、纵容你?”
“真是愚蠢。”
两面宿傩蔑然冷笑。
丢开一脸不服气的小半妖,暗红色的克系眼珠盯向她,“她并不是因为爱孩子,才爱我们,而是因为爱她自己,才会爱她生命的延续……你强迫她做出取舍,表面上是逼她更爱你,可实际上,你是在让她放弃爱自己,将你看做生命的重心。”
两面宿傩没再看她一眼。
将全部注意力都投在跟桔梗对峙的羂索和犬大将身上。
“羽衣不会被胁迫。”
“她只会离开。”
“……再让我看见你乱来,就杀了你。”
抛下最后通牒,他直接加入战局。
……
……
关于子女之间的争执、咒术师与诅咒师的战斗、战局之中的伤亡,这些跟你关系不大的事,杀生丸都是一带而过。
唯一认真告诉你的,就是两面宿傩通过术式真正复活了。
不是人类。
也不是诅咒。
而是更微妙的存在。
凭你打工人简单的认知来看,他现在大概相当于不怕阳光的鬼舞辻无惨。
而复活归来的好大儿,终于在云上城见到你时,也毫不吝啬地给你带来了好消息:阴魂不散的羂索和犬大将,再也不能让你如鲠在喉了。
——他们终于都死了。
你当即抚掌大乐。
在两面宿傩的讲述下,一个三足鼎立的局面,徐徐呈现在你面前。
以两面宿傩杀生丸为首的妖鬼诅咒,以桔梗夏油傑为首的野生术师,以及以五条悟为首的官方咒术师,突然就停战了。
就好像之前的生死决战从未发生过一般。
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向儿女们询问缘由,辉夜姬专心致志拉桔梗游戏,不允许她分心,而两面宿傩则大爷般躺在沙发上,闻言,凉凉瞥了你一眼:“这样不好?”
“好,当然好。”
你认真想了想。
最后不得不承认,这样还真挺好。
只要拥有怪力乱神之力,危险程度堪比核武的他们摒弃仇怨,握手言和,那对于普通人来讲,是绝对的幸事。
即使这世上还存在诅咒伤人事件,但对于他们打起来后,动辄毁楼灭街的动静来说,损失已经减弱到最小了。
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善与恶之间,还存在大片的灰色地带。
罪恶不会消失。
正如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