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
我眉头一皱,不是很适应莳让如此叫我。
“有什么事?”我问道。
莳让抬脚进屋,准确无误的摸到我身边坐下。
“那些法子,是你告诉霍燃的?”
他口中的法子我自然是知道的,于是我点头承认了。
“是我。”
莳让叹口气,说我不该如此。“你可知他们是在和谁作对?那是官府,是平头老百姓不敢招惹的人,你这样,显然是要和他们对着干了。”
我往旁边坐了坐,和他拉开距离。“我不过是提供了一些捕猎技巧,他们也不过是布下陷阱捕猎而已,有什么错了吗?”
“至于那些踩到陷阱的人,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喝水被碗磕了牙,莫不是还要去找到烧碗的窑工讨要说法不成?”
或许是被我一顿话说的哑口无言,莳让好半天没有说话。
正当我以为他走了的时候,他才开口说道。
“你惯会伶牙俐齿。”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带着一丝溺爱的感觉,险些让我以为是大师兄来了。
“实话实说罢了,我累了,你也去忙吧。”
我起身往床边走,有点不太想和莳让说什么。
可莳让却说他没什么可以忙的,硬是要我和他说话。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他们换了方法,或者说他们请了个顶厉害的人呢?”
莳让说的这个我并非没有想过,可现在我们已经是被逼上梁山的壮士了。
后面就是绝路,若是在前方大胆一试,或许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有计策我有对策。”
这话说的我其实都有些虚,因为我现在看不见,可自己已经和霍燃他们的命连在一起了。
我不得不想想办法,若是我的眼睛能好一些,或许灵力可以用了,事情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我就喜欢你这种性子,招人疼。”莳让笑了两声,惹得我脸上一红。
这个人怎么说话嘴上都没个把门的啊,什么叫他就喜欢我这样。
要不是我现在看不到,习惯性闭着眼,高低得给他翻个大白眼。
既然他不走是吧,那我也直接坐回床上,反正莳让知道我的底细,我也不打算瞒着了。
我端坐在床上,周身的气息运转一周天,就这么短暂的气息运转都给我累的一身是汗。
浑身就像是被人捶打过一般酸疼,灵力还是丝毫用不出来。
我急得有些想咬牙,但还是忍下去了。
气息又是运转了三个大周天后,我实在是坚持不下来了,直接瘫倒在床上,浑身被汗水浸湿。
不过好在,我的努力获得了回报。
我能感知到我体内的灵力了,比之前更加充沛浓郁,隐有晋升的迹象。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我准备起来继续,刚看到的希望之光可不能让它跑掉。
“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样会虚脱晕倒的。”莳让的声音在桌子边传过来。
他到现在都没走?
空气中熟悉的气息和温度都降了不少,眼下应该是傍晚了,他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他又看不到,难不成真的是守着我,生怕我跑了不帮他治眼睛?
“我心中有数。”我坐起身盘腿,正准备神游之时手腕被人抓住。
“你这小孩,怎么不听劝呢?”
我眉头一皱,作势就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松开我。”
可莳让却抓的更紧了,还直接将我提溜了起来。
“我虽不懂你们修行之人,但你的气息告诉我,你若是再执意下去,会虚脱而死。”
莳让的声音比平日里更冷,带着不容置喙的语气。
其实莳让说的我也知道,但刚看到希望闪烁,我怕它会再次消失不见。
若是我抓不住这次机会,或许我真的会变成一个废人吧。
“不用你来提醒我……”我低着头,被他举起手提溜着,几乎是贴在他身上,多少有点不舒服。
而且莳让这人居然还喷了香,一股子说不上来的香气窜入我鼻腔,让我有一瞬间的眩晕感。
“那就乖乖坐着。”
或许是感觉到我安静下来了,莳让放下了我,将我按在床上。
这时,我一直有个疑问正好能提出来。
“莳让。”
“嗯?”
“你真的是个瞎子吗?”
虽然我知道这个问题有点失礼,而且我之前也探过莳让的五感,确实是个目盲之人没错。
可这几日我瞎了之后,我总感觉莳让不瞎了。
他能精准的摸到桌子和凳子,还能准确的找到我的位置。
就像刚刚,我执意要修行时,莳让几乎是冲过来抓住的我。
桌子距离床铺还有一个隔板,那个隔板我有时候扶着走都会着了道,莳